在经历了无数次的拆线与重织的反复后,一只手套终于完工了,我颇有成就感地将这只小小的手套放在眼前翻来覆去地看了又看,心中颇有几分小得意:虽说用的时间比较长,但是终归是让我给织出来了。
织出来是织出来了,可是中间拆了几次线,不知道尺寸是否还合适,不免有些嘀咕。
对了,听说那位孔先生今天去外地讲学了,琳儿今天不上学,何不让他现在戴戴试试呢?
“琳儿!袁琳...”推开门才发现,屋子里只有春雨在收拾房间,袁琳并不在。桌子上,一支画笔孤零零地躺在一副没有画完的画上,几个显眼的墨点将画了一半的鱼溅得面目全非。
“春雨,琳儿去哪儿玩了?”小鬼头又跑到哪里玩去了,我在心中嗔怪道。
“娘娘,公子现在不在王府,殿下今早晨带公子出去了,还没有回来呢。”春雨如实禀报。
志泽带他出去了?可是志泽不是说今天他要去军营吗?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我急忙向春雨确认情况:“春雨,志泽时什么时候把琳儿带出去的?”
春雨放下手中的扫把,想了想说:“今早晨王爷出门后,不一会儿又折了回来,看见公子正在画画,也没说什么,拉着公子就出门了。我以为娘娘知道,所以就没有通报。”
完了,这下完了!已经过去最起码两个时辰了,我心中猛然一沉,连忙吩咐春雨:“快,春雨,你立刻去吩咐备车,我们立马赶到城外军营去,一定要快!”
在春雨的帮助下,我艰难地登上临时准备的马车,还未等护卫的侍卫们准备好,马车夫便在我的催促下,快马加鞭赶往城外的军营。
琳儿,再等一会儿,妈妈一会儿就来了,就一会儿!
街道上的行人看到疾驰而来的马车,纷纷避让,宽阔的城门就在眼前了,但心中的焦虑还是促使我不停地探出头去张望,真狠不得自己可以拥有一双翅膀,可以立马飞到琳儿的身边。
“小姐,什么事这么着急,难道公子会有什么危险?”看我焦躁不安的样子,春雨在一旁小声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一定没什么。”我在心中暗自祈祷着我所担心的那种情况一定不要发生,而思绪却不知不觉地又回到了那个我们吵架的夜晚...
“别人我不管,但是我的儿子,绝对不能走这条路!”志泽当晚愤怒的咆哮,似乎就回荡在我的耳边。
成军的军营就驻扎在距离汉中五里外的城郊,猎猎西风中,一面军旗迎风招展,军营的木栅栏外,一队警卫官兵早已严阵以待。
“车上坐的是王妃娘娘,劳烦各位打开营门,让娘娘进去。”车夫站在车上朝对面的军士喊话。
“王爷有令,今天任何人都不能进出大营,违令者斩!”守备的军士丝毫没有退却的意思。
好你个袁志泽,算你狠!我气鼓鼓地从车上下来,春雨紧随其后,还好我早有准备,料到他肯定会出这一手。
我来到那个领头的官员面前,把手中紧握的一个信封向他扬了扬:“这是边廷十万火急的军报,务必要即刻送到王爷手中,快开营门!”
“娘娘,”对面的小官恭恭敬敬地做了一揖,面露难色地说道:“不是小人无礼,实在是王爷有令在先,不得违背...要不然,这样吧,下官帮娘娘把这份军报送进去,面呈王爷如何?”
“放肆!”春雨上前一步,打断了他的话头,声色俱厉地说道:“你算是什么东西,竟敢对王妃娘娘无礼,若是耽误了军情,看你有几个脑袋被刀砍!”
守备的几个小兵原本就有些犹豫不决,现在又经过春雨一番诈唬,彻底没了主意,几个人面面相觑了一番,忙不迭地把营门前的栅栏撤去,打开营门。
“王爷现在何处?”临登车,我回头问了一句。
“回娘娘的话,现在校场操练军士。”校场?难道真像我担心的那样?
几经周折,我和春雨总算来到了位于大营深处的校场,这校场乃是平日里军士们习武练阵之处,一排高高的木栅栏将其从周围的营房中隔裂开来,同样有一队士兵守卫在门前。
原本想故技重施,骗他们开门让我们进去,谁知这伙士兵却没有那么好混弄,死活就是不肯开门。
我在门外急得如锅上的蚂蚁一般团团转,踮起脚尖向里面眺望,只看到里面人头攒动,许多士兵里三层外三层地将校场围住,不知正在看什么。
“你不让我进去可以,那好我问你,”我气急败坏地来到守卫的军士面前,把手一扬,指了指里面问道:“今天早晨是不是有一个小孩子跟着殿下一起进去了?”
“这...奴才不知。”士兵脸色稍稍一变,随即矢口否认。难道是我多心了?志泽没有把琳儿带来?
正在我犹豫之时,突然一声响亮的哭声从校场里传了出来,与周围嘈杂的议论声想比,这一声充满稚气的啼哭显得和周边的环境格格不入。
袁琳?是袁琳!他在里面!
我也顾不得什么了,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居然强行冲过了守卫士兵的阻拦,冲进了校场。
“麻烦让一让,让我进去!”在翘首观望的人群中,我的突然出现让在场的军士们格外吃惊,平白无故地,军营里居然出现了一个女人?很多人都好奇地向我这里张望。
渐渐地,有眼尖的士兵认出了我,低声嘀咕着:“这是王妃娘娘。”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