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元昭介绍,天山派在武林的地位非常特殊。当年成朝初创的时候,也曾经像前后汉一样设立西域都护府,统辖西域诸国。但百余年前,羌族迅速崛起,由青藏高原南下,占据了河西走廊一线肥沃的平原,切断了中原与西域的交通,成朝几度讨伐未果,只能默认羌族对河西走廊的占领权。
之前一直附庸于中原的西域诸国摄于羌人的压力,转而纷纷称臣朝贡于西方的康居国,西域都护府形同虚设,朝廷便取消了西域都护府,责令各级属官返回中原。末任西域都护史苦于归途被羌人切断,便带领众人辗转来到天山脚下,创立了武林门派天山派。
因为与中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尽管位于西域,但是天山派一直被中原武林门派视为同宗。加之靠近西羌,方便刺探消息,因此天山派又和朝廷沟通密切,经常向中原汇报西羌的动向。
“哦,原来如此。”听完了元昭的解释我这才明白元昭为什么会对葛东孝的话深信不疑。但我的心中还有丝丝疑问:难道西羌对天山派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吗?为什么他们对自己身边的间谍如此“宽宏大量”?
“天山派并不位于西羌的国境之内,由于西域诸国都受到康居的庇护,所以西羌不敢对其轻举妄动,以免促成大成与康居联手,陷入两面夹击的境地。”
面对我的疑问,元昭给出了解答。“西羌切断东西的交通不就成了?那样什么消息也送不到中原来。”元昭笑着摇摇头说:“那岂不是自断自己的财路?”
财路?这是什么意思?元昭见我没有听懂,便详细地解释了起来:“西羌是个游牧国家,财力有限,而河西走廊乃是丝绸之路的必经之路,每年往返的商队极多,对往来的商队征收过路税乃是西羌重要的经济来源,所以西羌万万不会切断交通的。”
“那岂不是苦了过路的商人吗?”我忍不住插话道。元昭勒了勒马缰绳点头说道:“对,西羌的税负极重,对过路的商品都是按照十抽三、十抽四的标准征税。听人说,仅此一项,西羌一年就可获利白银几千万两。”
“这么多!”元昭的话引来了我一阵大呼小叫,我的心中也不禁担心起来,如果任凭西羌扩充实力,是不是会像蒙古人、女真人一样侵占中原呢?不过想到在洛阳时听老李说汉中汇聚了数万精锐骑兵,我的心中也稍稍感到宽慰。
“现在北面有鲜卑,西面有羌人,蛮夷环伺,单凭重兵防守恐怕不是什么好计谋。”对此,元昭表现的很悲观。
长久以来,我的心中一直有一个疑问,为什么只有十几万甚至几万人的游牧民族可以在中原广阔的大地上纵横直驱,无人能挡,而有几千万人口的汉人却常常抵挡不住对方的进攻呢?“师兄,你说为什么我们打不过羌人和鲜卑人?”我气鼓鼓地问元昭。
元昭叹了口气缓缓说道:“这个问题之前我和师父谈过,师父当时告诉我,蛮夷自幼便学习骑射本领,这一点我们汉人无法与之相比,再一个原因就是缺少良马。”
元昭看了我一眼,突然转移了话题:“师妹,你有没有注意看葛东孝骑的马?”“注意看过,”我抢着回答:“他的马又高又壮,比咱们骑的精神多了。”我比划着用手拍了拍自己身下骑着的马的鬃毛。而我的马似乎也听明白了我的意思,拿鼻子“哼哼”地出了两声。
“他骑的那就是西域产的汗血宝马啊!”“这有什么,”我对元昭的话感到不以为然,既然西羌没有切断交通,那么多花点钱从西域贩些回来不就成了。“你以为那些蛮夷都是二傻子啊,等着你力量壮大了再去打他,他们是万万不会让中原有得到良马的机会的。”元昭的一席话把我拉回到了现实中。
“无论羌人还是鲜卑,都严令禁止马匹流入中原,如果被抓住直接砍头。”元昭说着拿手做了一个杀头的动作。“师妹你想想,骑着又矮又小的马的汉人能打败骑着高头大马的蛮夷吗?”我摇了摇头。
和元昭谈了一整天的国事,心情不免有些沉重,我和元昭长时间都没有说话,气氛显得很沉闷,而这时老天爷也似乎心情不爽,阴沉沉地拉下脸来。“师兄,这些事你都是从哪里听说的?”为了调节一下气氛,我换了个轻松的话题。
元昭也很配合,一脸轻松地说:“去年陪师父一起去登门拜访过天山派的莫掌门,都是那会儿道听途说来的。对了!”元昭好像记起了什么,声音突然高了八度:“师妹,我送你的那只玉镯就是那次我顺道儿买的呢。”元昭的话提醒了我,反正现在已经快到家了,干脆把那只玉镯拿出来戴上好了。
我把想法告诉了元昭,元昭不置可否地朝我笑了笑说:“随便你了。”乌拉~我立刻解下肩上背的包袱,放到胸前翻找起来。元昭在一旁面含笑意地看着我。
由于兴奋过度,我忘记了自己居然是骑在马上,两只手都松开了马缰绳,专心致志地找东西,一不留神差点从马上掉下来,还是元昭眼疾手快,扶了我一把。
“找到了!”我把那只玉镯高高地举起来,然后小心地套在自己的手腕上。看着那只晶莹剔透的玉镯,尽管我在这个时代生活的很快乐,但我不否认自己一直抱着什么时候这只玉镯可以再把我送回去的希望。“师妹,想不到你这么喜欢这个镯子。”看我一脸兴奋的样子,元昭在一旁略带感慨地说道:“看来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