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弱病残的,我实在放心不下,你不要再赶我走,让我做一晚你和辰辰的守护神吧,去抱着辰辰休息,我保证不对你有任何不轨”,他郑重举起右手,做发誓装,严肃得令人发笑。
“好吧,我信你一次”,她叹息着,抵挡不住一波又一波的倦意,最终做了梦神的俘虏。
清晨,空气中微微散发着泥土和薰衣草的清香。
好久不曾有过的味道,闭着双眸,意识苏醒,身体还没有醒来。
顺着薰衣草的香味不自觉地坐起来,那曾经熟悉的味道,他喜欢的味道…漫山遍野的淡紫色的薰衣草,小小的花朵开得如此密集,仿佛此刻自己置身于花海…
一睁眼,幻想破灭,薰衣草淡紫色的花海消失,赫然和一双野兽般的眸子咫尺相对。
清澈与黝深的眸子之间是一蔟紫色的薰衣草,水晶紫,是她喜欢的色调,薰衣草散发着幽幽的香味,露珠滚动,阳光跳动。
忍不住伸出白嫩莹润的手指碰触着摄人心魄的美丽。
“喜欢吗”?
“当然”。
“送给你”。
“谢谢”!
“按照情节发展,你应该在早晨第一道阳光下,对着英挺的男人献上一个法式香吻”,他抗议她的礼貌回应,漆黑的眸子深不可测。
“想的美”,嘴角跳跃的笑意不自觉地溢出,凉意侵袭,她裹紧了身上的衣服,还是昨晚他为她披上的外套。
低头怔忪,情绪温柔如水在清澈的眼眸微微荡漾。
他轻易地捕捉到她的温柔,看到她心中的涟漪。
谁都没有言语,心有灵犀大抵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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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的医生宣告莫兰身体无碍的情况,羽月为母亲办理了出院手续。
王雅芙忙前忙后,不亦乐乎。
“羽月,今天不用上班吧”?王雅芙抱着辰辰,冲着往莫兰房间放置物品的羽月询问道。
“是啊,几天不回家,家里乱的很,我已经向乔总请过假了,今天不用去上班”,她忙碌着,头也不会地大声应答。
春日的温度宜人,复古雕花花瓶中是一把紫色的薰衣草,迎着光,和着风,花瓣微微颤抖。
“什么乔总,乔总,叫钟墨”,王雅芙温和地提示着什么,优雅的姿态上难以掩饰当年的风采,岁月只是让她增添了慈祥的气质。
羽月微微一挺直脊背,诧异的脸上略显尴尬。
“忙完了,我陪你带着辰辰去医院做一下检查,最近他总是盗汗,牙齿发育不好,吃饭也不多,检查检查总是令人放心”,她的声音从空气中传来,俨然一副家长的姿态。
而羽月乐得有这样的老人,对这个家照顾有加,若不是她,她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出去做事,对于王雅芙她相当尊敬感激。
惠恩妇产科医院儿童专科。
挂号,抽血,将血液送至化验中心化验。
一套程序下来,自然花费了不少时间。
辰辰痛哭流涕,他还从来没有被抽过血,难以忍受的疼痛感让他哭红了眼睛,娇憨的脸上泪如雨下,萌态十足的小模样令人心痛。
“宝贝乖,宝贝坚强,生病了就要来医院嘛,这样子才能好得更快对不对”,她柔声细语,轻轻拍抚着儿子的后背,用爱化解儿子的痛苦。
“怎么,你儿子也会生病”?一个冷漠的声音从羽月背后传来,空气迅速冷冻结冰。
转过身来,看到一张美艳精致而毫无生机的脸。
李菲儿,双手交叉拥抱胸前,她是为儿子取药,不期然碰到了羽月。
李菲儿先是惊讶,继而是欲报复而后快的邪念占据了她的心头。
美艳的脸庞寒意十足,嘴角带着嘲讽似的微笑。
这句话实在令人生气,她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不过,由她嘴里说出来也不足为奇,她什么坏事没有做过,想到此,羽月释然。
“连孩子也不放过?你是嫉妒我儿子健康嫉妒得发疯了吧”?羽月微微抬起下巴,凛然应对李菲儿的挑衅,不卑不亢。
“你儿子最好没有事,万一他有什么事,你岂不是比我更落魄”?李菲儿不相信羽月抱着儿子来医院会无恙,否则,怎会出现在这里?
“我本不想说什么?你既然步步紧逼,好吧,我不愿意诅咒孩子什么,祝福你家宝贝早日好起来,不用长期住院”。
“你…”
李菲儿面色发青,一下子被羽月戳到了痛处,窝了一肚子的火,偷鸡不成蚀把米。
羽月抱着辰辰淡然离去,没有必要和一个垂死挣扎的人斗气,否则,降低了自己的姿态。
“为了自己的孩子,还是留点口德吧”,王雅芙以一个长者的身份理性提醒这个已经被复仇迷住心智的女人。
一纸传票轻易将李菲儿推上了风口浪尖上。
毋庸置疑,乔少手中的证据对李菲儿十分的不利。
生活总是对人开着巨大的玩笑。
一边置人于死地,一边给予人极大的希望。
“李女士,院方已经为乔斯奇找到了合适的配型”。
“真,真的吗”?李菲儿几乎是颤抖的,刚刚因为接到法院的传票浑身冰冷,脸色苍白。
却因为接到医生的电话,情绪再一度推上了狂喜的巅峰,该热血喷张吗?
悲喜交织,两种极端的情绪牢牢地控制着她的心脏,尖锐的疼痛从指间传来。
她紧紧地将自己抱了起来。
生活,让人绝望却同时让人充满希望,她以为长期无望的等待,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