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石桥横跨加波河南北,桥两岸沿着公路零星散布着几座屋门紧闭的民宅。
“就是这座桥了。”
躲在民宅墙脚后的徐永晋窥视了眼斜前方的石桥,舔舔嘴唇。
“好宽啊……看起来很坚固。”
“小心!”
正在查看外面的几个战士急忙将头缩了回去,抱着枪,紧紧贴在墙壁后,距离民居不远的公路上,一队三十来人的德军小分队排着队列,踏着整齐的步点,朝那座桥走去。等那队德军过了桥,刚才静悄悄的民居后,再次响起窃窃私语声。
“还有吗?”
“没有了,好象都过完了。”
“怎么可能都过完了?这只是先头营,在后面还跟着一个师,或许用不了多少时间,他们就该到了。”
“那可要快点,万一等大部队上来,我们就没机会了!”
“我自然知道……奇怪,这么重要的地方,怎么只有一挺机枪?——会不会有什么埋伏?”
徐永晋带了七名战士,扛着zha药包躲在隐蔽处。看着德国人没在那座桥附近部署太多的警戒兵力,徐永晋不由心中大起疑惑。这里可是土伦逃往尼斯,进入意大利的通道(沿着海岸也有一条公路,不过那条道路处在舰炮攻击范围内,在没有掌握制海权下,任何人都不敢让自己军队冒着炮火封锁撤退),只要将桥一炸,不管是增援,还是撤退,延误几个小时实在再正常不过了,而决定战争胜负,有时候只要五分钟就够了,拿破仑不就因为部下延误了几个小时进入战场,结果失去了滑铁卢战役的胜利吗?有前车之鉴,任何人对这种极为重要的地点,又怎么可能不布置重兵,至少也放出警戒线?
事有反常必为妖!五千年的明争暗斗早将中国人一个个磨练成了人精。徐永晋一看桥那边没什么守军,只有一挺重机枪摆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几个机枪兵或坐或站,抽着香烟说着一串谁也听不懂的鬼子话。徐永晋头脑里立刻冒出了空城计、苦肉计、欲擒故纵、抛砖引玉、关门捉贼、上屋抽梯……总之,这里肯定有诈,是引诱他们散落在各处的空降团将士围拢过来,德国人好聚而歼之。
躲在后面偷偷摸摸观察周围,看了半天徐永晋也没找出那些德国人潜伏在什么地方。远处零星的枪声一直没有停歇,过了桥,登上南岸的德军山地营部队只留了少数部队还在农田草地搜索,主力跟随着十来辆战车,沿着公路开往耶尔方向,那里炮声经久不息,升起的硝烟遮蔽了小半边天。
“团长,上吧?”身边的战士已经耐不住了,小声嘀咕道。
“再等一下……”
徐永晋压制住蠢蠢欲动的手下,他的心里却一阵紧似一阵激动不已,看了半天德军并未专门留下部队保护那座桥,也就是说,他有很大可能赶在德军主力到达前,将桥给炸了。要是这样,他将为这次空降作战,建立不世奇功——虽然就前期作战来看,这场空降只能用灾难来形容。
徐永晋不知道,在德军山地营主力到达后,德军战车连连长瓦尔特•;莱因哈特中尉曾经提醒山地营营长,这座桥关系到他的部队补给与后方主力能否顺利抵达战场,对这座桥要严加保护,只是刚清剿了降落在周围的中国空降团部队,自我感觉良好的山地营营长却迫不及待想着赶往耶尔了——耶尔那边的法国驻军派人骑着马去求援,居法国人所说,中国军队开始了大规模登陆——谁都知道,刚登陆的部队,是最虚弱的时候,这时候要是有支有力部队突然打过去,那么登陆战役很可能会以惨败而告终。
隆美尔轻蔑地撇了撇嘴:“我要把中国杂种赶下大海。”
隆美尔指点江山,他的士兵将一众自诩为天下精兵的“跳梁小丑”揍的丢盔弃甲,撵的狼奔豕突,缴获的手枪装了一汽车——那些精兵的武器未免糟糕了点,这让隆美尔很没有成就感——剩下那些残兵摆将,在拥有功勋奖章的隆美尔眼中,实在算不上什么。
旗开得胜的隆美尔要再接再厉,将胜利进行到底,好给他的勋章镶嵌上金橡叶,他当然没多余的兵力浪费在这种“无关紧要的小地方”,反正他已经派人将山地营的英勇作战汇报给了师里,在什么地方留人驻守“这对我是无所谓的,那是师里面的事情。”
于是在让进攻念头冲昏了头的隆美尔上尉督促下,山地营与战车连浩浩荡荡朝着耶尔冲去。莱因哈特中尉虽然觉得这里实在重要,可既然上尉都说了,用不着抽调宝贵兵力,浪费在一座没什么用处的桥上,作为中尉,他只能心怀忐忑,期望上帝站在上尉一边,他对桥梁的那些担忧,完全是虚幻的,是可笑的。不过心头挥之不去的隐忧,还是让莱因哈特中尉劝说隆美尔上尉在桥头设了一个机枪岗,一挺重机枪布置在桥的北岸,真要有散兵游勇想要靠近桥头,靠这挺重机枪也能顶上一会儿。
徐永晋从俘虏口中得知一个师的德军正在尼斯赶往土伦的路上,距离这里已经不远,还以为这座从尼斯到土伦必经之处的桥梁,必然要受到重点保护,却没料到自己的对手竟然如此忽视交通线的安全保障。
运输空降团的机群让地面高射炮火与空中突然钻出来的同盟国战斗机的袭击,虽然也没看到哪架运输机从天上给打了下去,可机群队形却给人家捣得没个样子,不光将空降团的将士撒的无法收起来,连那些配属空降团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