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沮授思忖起来,片刻后,继续道:“可惜的是,我们不知道休图王和他的儿子土浑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内哄,否则,咱们说不定可以藉此做些文章。”语气中颇有些遗憾的味道。
听完沮授的分析,赵云不禁微皱眉头,不甘心地说道:“沮授先生,照你这么说,难道这次休图王内乱对咱们毫无用处咯!”
沮授却摇了摇头,解释道:“那倒不尽然。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土浑败走后,一定会投奔羌渠,说不定到时候会引出一些状况,或许时机会出现。”
赵云不禁叹了口气,看来目前能做的仍然还是等待。
之后事态的发展印证了沮授的判断。当土浑兵败后的第三天,便从羌渠那里传来消息,羌渠单于已经有动作了。不过这动作却非常的大,羌渠单于竟然亲率三部十二万大军往休图部及须卜古都候部杀去。羌渠公开声称的理由就是休图部和须卜古都候部犯上作乱,并有休图王的儿子土浑为证。
其实,羌渠的出兵显得有些仓促,但羌渠之所以如此仓促出兵,也是有他的道理的。羌渠打算趁休图部及须卜古都候部还没反应过来之时,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在羌渠的想法中,休图部及须卜古都候部应该还没有做好战争准备。
只要解决了休图王和须卜古都候,这场发生在南匈奴内部的危机便会被消除。羌渠急于解决这个问题,他不想被征北军看扁。
但接下来战事的发展却大出羌渠的预料。休图部和须卜古都候部不仅早有准备,而且彷佛早已知道他的具体的做战计划似的。
羌渠制定的做战计划是,以一小部佯装大部队进攻须卜古都候。同时以主力全力攻打休图部,等一鼓作气拿下休图部后,再回过头来解决掉须卜古都候。
但是,当羌渠亲率主力进攻休图部时却发现,休图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人去楼空。休图部的驻地除了零零散散的牧民之外,连半个人影都没有,休图部主力早已不知去向。
就在羌渠诧异之时,一个不好的消息传来,这个消息让羌渠单于既震惊又疑惑。原来,就在羌渠率军回过头来赶往须卜古都候部的时候。从小部队传来消息,两万人的佯攻部队竟然遭到了近十万骑兵的攻击!十万骑兵,这基本上是休图部及须卜古都候部加起来的全部兵力。
他们一齐向佯攻部队发起进攻,就说明他们早就识破了羌渠的计谋。但是这件事情绝没这么简单,结合休图部驻地的情况看。他们分明是早已得知了羌渠行动的具体计划。换句话说,羌渠的内部有内奸!
羌渠的佯攻部队虽然遭到了十万大军的进攻,但损失并不大。原来佯攻部队的主帅是羌渠的弟弟,左贤王。左贤王为人谨慎,兼且对危险有一种极其敏锐的预感。因此,在休图王及须卜古都候准备包左贤王的饺子时,左贤王先一步察觉到了不对劲,于是抢先一步撤走了!致使休图王的谋划功亏一篑。
左贤王的部队撤离后。一路南下,在须卜古都候部以南三十里处同羌渠的主力部队相会和。
当天晚上,在羌渠军营的大帐之内。羌渠单于将众将召集在一起议事。大帐内的气氛显得有些凝重。
“单于,这几天的事情太蹊跷了!休图王他们似乎早就知道咱们的作战计划,要不是我一发现不对就立刻撤军,只怕现在就只能等单于来给我收尸了!”说话的是左贤王,这一次,他和他的部队确实是够凶险的。只要晚那么半个时辰撤走,只怕他这两万人此刻已经是亡魂了。
“是啊。单于。我们在休图部驻地看到的情况也说明,休图王他们早就知道了我们的作战计划!我们的身边肯定有休图王的内奸!”羌渠单于的儿子右贤王也说道。
羌渠紧皱眉头。眼神阴暗莫名,沉默了好半晌才突然道;“事前知道做战计划的就只有我们几人,难道会是我们几人中有内奸不成?!”说着,羌渠扫视着帐下众人,目光显得非常冷厉,一股森寒的气势随之散发出来。
众人闻言一惊,不禁纷纷在心中猜测起来,这个可恶的内奸究竟是谁呢?在这大帐之中的每一个人之间的关系都非常密切,大家都不愿这个可恶的内奸会是这大帐中的某个人。
羌渠凌厉的眼光从每个人的脸上扫过,但并没有人露出心虚之色。羌渠在感到沮丧的同时,也感到些许安慰。
大帐内很安静,每个人都不愿说话,或者不知道该说什么,每个人的心头都很沉重。如果不尽早将这个内奸找出来的话,说不定在场的所有人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沉默了好半晌,突然右贤王想起了一事说道:“单于,焉知同休图王关系非常深,泄露秘密的会不会是阏氏?”
骤然听到右贤王提到阏氏,羌渠不禁一愣,随即脸色突然大变。只听他惊觉道:“对了!当日议完事散帐后,我曾在帐外看到她快步离去,当时我并没怎么在意,现在想来,阏氏当时的行为举动实在可疑!”
众人不禁面面相觑交头接耳起来,这事牵扯到阏氏,该如何处理呢?
片刻后,现场顿时安静下来,众人都在等待羌渠的决定。
羌渠紧皱眉头思忖了好半晌,最后对右贤王下令道;“右贤王,我命你立刻返回单于廷,秘密将阏氏收押起来,务必要把这件事搞清楚。”
“是,单于。”右贤王站起来应诺道,随即右贤王突然想到了一事,于是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