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好有道理。但我偏偏就不干。”
“你属牛的啊？”
张必成道：“首先，若薇开厂子还是个没影的事，十年八年都不一定，谁知道到时候又是个什么情况。第二，不管哪个行业，技术人才难找，业务员那是一抓一大把，但不是每个跑业务的都适合当老板。真要办厂，最恰当的做法是去找适合的营销人才，而不是让老板自己跑业务。第三，你说天朝老板大部分是跑业务出身，这恰恰是天朝企业做不长久的原因。天朝跑业务最重要的特征是什么？是靠拉关系，靠与政商各界保持良好关系，才能做大做强。但是这一套在外国行不通，所以天朝企业做跨国业务，便举步维艰。而且一朝天子一朝臣，天朝换一届，政策便变一下，原有的关系往往会出现剧烈变化。所以你看天朝企业，前几年还风光无限，这两年就揭不开锅，原因很简单，由于各种因素，关系网不灵通了。反倒是那些以技术安身立命的企业，可以做得长久。第四，我不喜欢跑业务，你就算说得天花乱坠，奈何我不想干。第五……”
“得了，还没完没了了。不想干就不干吧，我也就那么一说。”
林珍怡戴着耳机在那里听歌，一直没理他们的胡闹，见沙刚负气，便说道：“强按牛头喝水，形容的就是你这一种。成子不想做这一行，你尽说干嘛？”
沙刚“嘿嘿”一笑道：“关心一下嘛。”
张必成道：“谢胖子哥了。嘿，话说你更应该关心一下镊子哥，他这几天上班没有异常吧？”
“还好啊，挺正常的。只是他们这样一闹，真是太可惜了。就怪你，没事把黄小小忽悠过来干嘛？要是她不过来，老聂也不至于下不来台，事情还不一定有这么糟。”
“怪我咯？一直瞒着嫂子不好吧？夫妻间贵在开诚布公，如果要靠这样瞒来瞒去来维系婚姻，那这种婚姻还有什么意思？”
沙刚哂笑道：“你不懂，夫妻之间，有些事情该瞒着还是得瞒着……”
他猛然住口，惊慌失措地看着逼上来的林珍怡，说道：“别误会，我可没有什么事瞒着你……”
林珍怡一把揪住他的耳朵，杏眼圆瞪，喝道：“好哇，这么久了，总算是说出实话了，你过来，老实交代，你瞒了我多少事？”
沙刚“哎呦”直呼痛，叫道：“轻点，哎呦，我真没什么事瞒着你，哎呦，冤枉死了……”
张必成很没有同情心地大笑起来。
正笑着，手机响了，他拿出来看了一下，是个陌生号码。
“喂，您好！”
“请问您是张必成张先生吗？”
“是。您是哪位？”
“我是九丽集团人事部的小张，张先生投来的简历我们已经收到，请问您明天有时间来我集团面试吗？”
“九丽集团？”
张必成翻了翻白眼，想了半天，不记得自己曾经给九丽集团投过简历。他这次投简历很慎重，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天女散花般滥投，而是很有选择性的，投出去的那些公司多少是有些印象的。
“我……我给贵公司投过简历吗？”
“当然，您投的是我集团下属的一家子公司，叫美久环保纸品有限公司，您应聘的职位是质量工程师。按照我集团规定，即使是下属子公司招人，如果是比较重要的工作岗位，也得由集团总部审定。所以，麻烦您明天上午九点半到我集团总部来面试。如果逾时，将视为自动放弃。”
“好吧，明白了。你们集团总部在哪里？”
小张报了一个地址。张必成仔细记了下来，谢过之后，这才挂掉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