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别告诉我,你会把这样的她留在自己身边。”
周衍卿知道他们现在是怎么看他的,他也不辩解,更不会一个个的去告诉他们过去的那些恩怨纠葛,他没有任何回应,而是兀自走开准备去一趟医生那里,详细询问一下整个情况。
“旬旬当初选择你,就是个错!”
他顿了一下步子,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其实仔细想想,如果当初程旬旬选择的不是他,也许就没有那么多事了。最怕的是最爱的人成了仇人,这是何等的苦闷。
他往后退了一步,转身回到了周嘉遇的跟前,垂着眼帘看他,道:“怎么说?你跟周瑜娜都生了孩子了,还打算跟旬旬发生什么吗?”
“你真是个畜牲!自己的父母也害,更不用说是自己的老婆了!”
“管好你自己。说这句话之前,你要为自己的言论负责,有证据就去警察面前说,没有就不要在我面前找存在感。如果你只是单纯过来看旬旬的,我欢迎,如果你是来当正义之士的,你还是省省吧。”说完,他就走了。
周嘉遇气极,可对他也是毫无办法,以他现在的地位,就算那把火真的是他放的,也没有人能够弄到他。片刻之后,他又回到病房门前,透过门上的小窗户,看了她许久,多年未见,一切都物是人非了。
里面的程旬旬闭着眼睛,抬着双手,笔挺的站在窗户前,阳光洒在她的身上,看起来竟是那么凄凉。
谁都没有料到,当初她竟然选择了最错的一条路。
本以为是光明大道。万万没想到,一路走到了黑。
周嘉遇没有逗留太久,大约半个小时之后,他才离开,去了一趟监狱,周衍松的刑期还有一年。
这人估计在里面吃了不少苦,因为江如卉的事情,这几年周嘉遇一直就没有来看过他,前两天在葬礼上两父子算是时隔几年第一次相见,周嘉遇憋了很久才叫了一声爸爸。周衍松闻言,一时激动的落了眼泪。
他应了一声,重重的点了点头,竟是说了一声谢谢。
两父子之间并没有太多的话,四年前周嘉遇被公司调到了其他偏远城市,他一方面还是在信和分公司做事。另一方面自己也创了一番事业,周瑜娜一直陪在他的身边,无论失败还是成功,她都不离不弃。
并且将神经失常的江如卉照顾的很好,两年前他的生意小有成绩的时候,他便跟周瑜娜求的了婚,两人没有办婚礼,就一块出去旅游了七天,算是旅行结婚,一年之后周瑜娜给他生了个女儿。
生活简简单单,衣食无忧,一切都挺好的。只是江如卉的病一直都没有好转,他心里最清楚,精神失常的人,要完全康复很难很难。
所以其实他看到程旬旬变成那样心里还挺难受的,当然程旬旬的情况跟江如卉的不同,程旬旬应该是心智受损,活在了自己的世界里,行为异常,不会一直疯疯癫癫的。
周嘉遇简单的说了一下自己这几年的情况,周衍松点头,眼眶通红,没有别的话,只有好好好。
周衍松也是上了年纪的人了,在监狱的这几年,看着更显苍老,两鬓斑白。到底是自己的父亲,看到他老态龙钟,双手被手铐铐着,穿着狱服。这般落魄,终究是心有不忍。
他说:“爸,等你出来,我会来接你。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生活?”
周衍松闻声顿了一下,缓缓抬眸看了他一眼,沉默了数秒,声音颤抖着说:“可以吗?”
“你是我爸。”周嘉遇只回答了这一句。
周衍松老泪纵横,用力的点了点头,说:“谢谢。”
……
周衍卿用了两天时间考虑,也询问了医生整个情况,这两天里他尝试着在程旬旬醒着的时候去接近她,然而不管用什么方法依旧无效,她的反应还是很大,他连接近都困难。
硬来的话,她的举动就变得很极端。他尝试了三次,最终还是放弃了。
她似乎真的只有在净虚的面前,能够平静安稳下来,并且很听话。
净虚说:“慢慢来吧。”
周衍卿看着门内的程旬旬,深吸了一口气,说:“你带她走吧,但你必须跟我保持联系。我会一周来看她一次。”
净虚倒是没想到他会答应的那么快,转头看了他一眼,点头道:“当然。”
“我希望她好。”他说。
“会好的。”
“我相信你。”
话音落下,两人便没再说话。
净虚处理完在栾城的一些事物,便准备着走的事,周衍卿一早就知道他离开的日期,他们离开前两天,他就开始亲自给程旬旬收拾行李。
徐妈在旁边帮他,然后絮絮叨叨说着程旬旬这些天的情况,其实周衍卿都知道,不过也没有打断她。
这几天在净虚的照顾之下,程旬旬一餐能吃下两大碗饭,而且净虚还带着她出去了一次,虽然这一趟她一直躲在净虚的身后,可也算是一个好的开始,起码她会愿意走出房间。
在周围没有人的情况下,她会跑到花坛里摘花,但一眼不看着她会把花放进嘴里。
说了一会,徐妈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说:“关于小诺,还没有消息吗?”
周衍卿没有回答,只问:“这些衣服够不够?好像还没有冬装,你再去拿几件过来。”
“好。”徐妈点了点头,立刻去衣帽间拿了几件款式各异的冬装。
徐妈整理了衣服出来,周衍卿却拿了车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