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殇一边挟持着皇帝.一脚踹开马车门.再抬脚一挑将趴倒着的方达踢出马车外:“你们都不许动.皇上在我手里.你们谁再敢妄动一下.我便要他脑袋搬家.都给我退后.”
见秦殇挟持了皇上.瀚军方皆投鼠忌器.被迫让出一条道路來.秦殇朝多处挂彩的阿莫和子笑使了个眼色.二人立即退到他的身边.坐上车夫的位置.其他鬼门残军也渐渐靠拢过來.将御驾马车围在中间.保持秦殇处于一个相对安全的位置.
“阿莫.你驾车.我们冲出去.狗皇帝在我手里.他们不敢阻拦.”沒想到他自以为完美无缺的计划就这样失败了.他焉能就此甘心.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烧.他必须先逃离这里.等摆脱瀚军后就立即杀掉端煜麟.至于复国大计.只能再徐徐图之.
阿莫用刀背砍向马臀.马儿吃痛登时扬起狂奔.车驾经过仙渊绍跟前时.阿莫森然地看了他一眼.他真后悔沒像喜冰说的那样.杀了仙渊绍留住子墨.
渊绍见阿莫还敢用这种不忿的眼神看他.当场炸毛了.不顾马车卷起的烟尘大吼:“死白毛.你还敢斜眼瞪小爷.别让小爷逮着你.否则非扒了你那身娘娘腔的皮.”如果不是赶來之前子墨千叮咛万嘱咐.如果在战场上遇见一个白头发、淡眼珠的俊美青年.一定不要伤他性命.他早就砍下这小子的脑袋了.还敢跟他狂.
此次渊绍暗中护驾.子墨亦乔装成小兵随行.两日前.当渊绍接到秦殇谋反的消息之时.她便已经预感到了最坏的结局.子墨亦开诚布公地向渊绍坦白了她曾经的身份.并告知了鬼门与驭魔教相互勾结的可能.
子墨还恳求他.无论如何不要伤害阿莫的性命.如果不幸相遇将其活捉交予朝廷处置便好.她心里明白谋逆罪无可赦.即便渊绍答应不杀他.阿莫的最终结局也难逃一死.但子墨希望至少不要让他死在渊绍手里.她不想自己最爱的人去亲手杀死亲如兄弟的昔日伙伴.
庆幸的是.将她视若珍宝的渊绍终究还是答应了她的“无理”请求.
阿莫驾着马车一路狂奔.待已看不见瀚军的人影时.阿莫才喷出了一直憋到现在的血雾.
“你受重伤了.”秦殇将逃离时捆绑结实的端煜麟踹到马车的最里面.转过來想要查看阿莫的伤势.
“无妨.被那愣头青击中一掌.好在他沒用刀砍我.咳……”说话间阿莫又咳出一缕血丝.
“快别说话了.等彻底摆脱了追兵.咱们再找地方疗伤.”子笑将一粒补气丹塞到阿莫口中.
秦殇懊恼地扒了扒头发.自言自语道:“怎么会败了呢.驭魔教的援军呢.为何不见前來相助.”
“属下猜想……大概是來的途中……碰见了各州的地方援军.知晓我们大势已去.所以.临阵脱逃了……”方才一战中.从四面八方涌现的瀚军.分明就是从附近各个州赶來的地方军.看來他们的计划还是提前泄露了.
“该死的驭魔教.居然出尔反尔、临阵脱逃.”他真后悔跟邪教讲信义.秦殇哪里晓得.邪魔歪道之人最不看重的就是信誉义气.只要危及到自身利益.即便出卖同伴也在所不惜.
“主子.子濪她到底还是出卖我们了.”子笑恨恨地捶了捶马车门框.如果不是子濪通风报信.皇帝怎么可能知道他们要在桑树岭动手.而且还能那么及时地通知各州兵马前救驾.
“贱婢.居然跟狗皇帝合起伙來诓骗我们.她倒是不怕死.”现在想來.端煜麟根本就不是提前醒來.分明一开始就是假装中招.秦殇恨毒了端煜麟.进到车厢里狠狠地踢了他两脚.啐道:“好个奸诈的狗皇帝.你且好好享受这为时不多的生命吧.等到了淮州.我便立刻送你归西.”淮州原名平城.是旧淮的都城.瀚灭淮后才改为叫淮州.这里尚有旧淮势力的盘踞.只要他逃到哪里.便可确保安全无虞.
阿莫驾着马车一路向西行去.经过两天两夜的奔逃.他们來到了一条幽长的峡谷.其名为黄雀谷.
只剩下千余人的鬼门军在穿越黄雀谷的过程中.意外地遭受了伏击.这对于秦殇可谓是致命的打击.
大大小小的碎石从山谷两侧纷纷滚落.砸伤了一些躲闪不及的鬼门士兵不说.最可恶的是封堵了通过峡谷的道路.
“何人在此设伏.不要命了吗.尔等可知我是谁.”敌人在身后追击.因此拦截者不可能是从后方包抄上來的朝廷军.秦殇猜这大概是一伙儿拦路抢劫的土匪.假使强势震慑.说不定能吓退贼人.
一阵哄笑声从谷顶传來:“哈哈哈哈.丧家之犬也敢如此猖狂.”这话便是知晓他们的身份了.鬼门众人个个提高警惕、严阵以待.
笑声散去.一个身着铠甲的娇小人影现身最前方.距离太远鬼门军看不清來人的长相.那人影突然声音哀恸地喊道:“曾经的你.是八面威风的怀化将军;是尽忠大瀚的‘第一驸马’;是秦大学士的长子秦殇.但是……现在的你究竟是谁.就连我也不清楚了.”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马车上的三人同时身子一震.子笑最先沉不住气.抓起她的一双峨眉刺就想冲出去.被身边的阿莫按住了.
“是子墨.她居然帮着外人对付我们.”子笑怒不可遏地推开阿莫.阿莫被她一撞.胸腔又泛起一阵血腥气.
阿莫忍下不适.开口道:“子墨已经脱离鬼门.她嫁给仙渊绍就是仙家的人了.孰亲孰疏.一目了然.现在.我们才是外人……”阿莫掩饰好眼底的哀伤.自嘲一笑.
子笑被阿莫的“谬论”气笑了:“我呸.就算她脱离了组织.难道主子对她的培育之恩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