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对龙艳丽的怀疑,凌风还能证实自己的话,那么谌樵林的一番话,无疑把他逼上了绝路。也许张发奎、师长和师部的档案,能够证明凌风就是他本人,但却证明不了他是叛徒。
凌风终于领教到了军统的厉害,更领教到了什么才叫真正的笑里藏刀,看上去谌樵林是整个屋子里的人当中,最为和善的一个,但他的话却一针见效,直接让凌风百口难辩。
“你要是这么说,我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龙艳丽说道:“先把谌站长的话放在一边,还是回答我的问题:你是怎么骑着战马离开南京的,那一小队鬼子为什么没有追我们,你之所以救我,就是为了让我把你带到我军的后方来,对吗?”
在被凌风营救的当时,龙艳丽就怀疑他是日本特务,这就是她为什么要谎称自己是七十四军的缘故,她怕自己说出与凌风是同一个师的时候,遭到他杀人灭口。
“我在城动杀了一个鬼子的骑兵,因为会说日本话,又身穿鬼子的军装,再谎称自己是他们特高课的特务,所以一路上畅通无阻。”
“可我见到你的时候,你穿的是便装!”
“我到城西的时候,担心离开南京会遇到国军的阻击部队,所以换上了老百姓的衣服,同时从殉国的一位军官身上找到一把驳壳枪。”凌风解释道:“救你的时候你也看到了,当时鬼子正在对手无寸铁的老百姓进行血腥屠杀,我的枪声没有引起他们注意也很正常。看样子当时你也是被鬼子抓住不久,即使我是鬼子的特务,也不知道你的存在,更谈不上要靠你引荐到后方来。”
“少尉,用不着跟他废话。”商志刚从椅子上起身,走到凌风面前对龙艳丽说道:“听说鬼子的嘴都很硬,就是不知道他们的骨头是不是一样地硬!”
说完,他抡起拳头“嗵嗵嗵”地朝凌风的胸口一段猛砸,还没恢复元气的凌风“噗”地吐出了一口血箭。
“说吧,”龙艳丽立即制止商志刚,怕他一失手把凌风给打死了,再对凌风说道:“不说实话,你是过不了关的。”
凌风想狠也狠不起来他们,虽然他们都是军统的特务,但却是以对付日特的名义对付凌风,凌风摇头道:“面对你们这群无知而愚蠢的家伙,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找死!”
商志刚吼着挥拳又要朝凌风砸过去,龙艳丽朝他一摆手,突然抬起皮靴,朝凌风的裤裆中猛地蹬了下去,痛的凌风猛地往前一窜,但整个身体又被五花大绑地绑着动弹不得,张着大嘴却喊不出声音来。
虽然身为一个女人,龙艳丽却清楚男人身上最宝贵的东西是什么,尤其是长的象凌风这样高大英俊的男人,大概最不希望的就是成为太监吧?
她面无表情地说道:“不说实话,我就让人把你阉了!”
她这一脚,不仅让凌风痛的浑身冒汗,就连在场的其他人,都忍不住收缩了一下下身,心想:这一皮靴,幸亏不是蹬在我的宝贝上。
“啊——”过来半天,凌风才从伤筋动骨的剧痛中回过味来,一声痛苦的**之后,他晃着脑袋说道:“老......老子知道你是谁了!”
“哦,”龙艳丽冷冷一笑:“你倒是说说看,我是谁?”
“你就是师部大名鼎鼎的‘毒貂蝉’!”
“毒貂蝉?”龙艳丽一怔,她还真没听说过自己有过这么一个外号。
“你的大腿内侧有一道刀疤,对吗?”
龙艳丽面颊一红,旋即杏眉倒立:“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们营座在师部开会,无意中看到你在洗澡,你冲出来朝他下身就是一脚......还有,你用这种不止对付过我们营座一个人,对吗?”凌风说道:“所以,大家背地里都叫你毒貂蝉。”
这种事可不是日本鬼子能够了解到的,而凌风所说的一切,确确实实都发生过,龙艳丽忽然感到,自己可能真的误会凌风了。
就在她有些犹豫和下不了台的时候,谌樵林不失时机地站起身来,走到凌风的面前,依然笑容可掬地说道:“还是那句话,也许你是真的凌风,但没人保证你不是已经投敌叛变,现在正充当日本人的走狗,跑到后方来刺痛国军的情报。”
凌风反问道:“我不能证明自己不是叛徒,但你有凭什么证明我就一定是汉奸呢?”
“我当然不能,但我可以用对待共产党的原则对待你,那就是宁可错杀三千,也不放走一个!”
凌风心里在泣血。
他知道谌樵林所言非虚,只要他愿意,就完全可以这么做,这里除了军统的人外,根本就没有其他外人,自己死了也是白死。
“行,”刚才听到龙艳丽称他为“谌站长”,凌风说道:“我记住了,你姓谌,是安庆站的站长,老子就是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谌樵林“呵呵”一笑:“知道我这辈子杀过多少人吗?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的话,恐怕谌某人早就没机会在这里跟你说话了。商队长,把他拉住去毙了!”
商志刚一听,冷哼道:“哼,用得着那么麻烦吗?”
说着,他掏出手枪,准备在审讯室下手。
“慢!”龙艳丽觉得他们的做法过于草率,当场制止道:“在没有确切掌握他是日特之前,我们不能草菅人命!”
谌樵林摇了摇头,对龙艳丽说道:“事到如今,不管他是不是日特,我们都必须处死他!”
“为什么?”龙艳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