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寒御挑了挑眉,难得凡羽居然在生气,这些年他几乎很少有情绪波动得这么厉害的时候。
宫寒亦从大厦里出来潘月已经在门口等了,宫寒亦往楼上望了一眼,迅速的钻进车里。迈巴赫嚣张的喷了个尾气,飞快的滑了出去,消失在拥挤的车流里。
季云帆把车停好跟着梅西进到庭院里,在玄关换了室内拖鞋,进去客厅就看见魏浅坐在走廊上等他。雨水从房檐上慢慢的滴下来,屋檐向外面支出足够的宽度,所以雨水并不会飞溅到走廊上,屋檐上雨水滴下来的地方有一道细窄的沟渠通到院子里种的花圃下面。宽敞的走廊上摆了一张小桌子,上面放了些吃的零嘴和一杯冒着热气的褐色汁药汤,远远的就能闻到浓郁的药味。魏浅坐在轮椅上,身上穿了件浅色的针织毛衣,腿上盖了张同色的薄毛毯,毛毯上摊开了一本厚厚的书。她手里捏着支笔蹙着眉眼盯着桌子上的杯子,一副很是苦恼的模样。
“魏小姐您的客人来了,您的药怎么还没喝,张先生走之前嘱咐这药一定要趁热喝了才有效。您还是赶紧喝了吧,不然张先生回来该生气了。”梅西领着季云帆到了走廊上,见药还在原地摆着,看着魏浅略显慌张的说道。
“你怎么越来越像小孩子,以前也没见你怕吃药啊,赶紧把药喝了吧。”季云帆走过去在魏浅对面的唯一一张椅子上坐下来,见梅西站在一边着急的瞪着魏浅喝药,半开玩笑的说道。
“梅西你先下去吧。”魏浅看了一眼在对面坐下来的季云帆,苦着脸一口气把杯子里苦的要命的药汁灌进嘴里。快速的把杯子递给站在一边的护工,赶紧扔了一颗糖渍的酸梅在嘴里。
梅西拿了杯子松了口气,进了屋子把玻璃门关上,外面的雨下得大了些,站在客厅里完全听不清楚两个人说些什么。季云帆今天穿了件灰色的毛衣,下身是一条亚麻色的休闲裤,裤脚上沾了些泥渍大约是在大门进来的庭院里沾上的。
“你看起来气色很差,上次见面的时候,还说你已经长大了,怎么还是不会照顾自己。”季云帆看着魏浅,伸手在魏浅面前的盘子里拿了一颗糖渍的杨梅放进嘴里,脸上带着些无可奈何的担忧。
“可能是天气不好吧,这是给你准备的资金,我想你应该也准备得不多了,是需要这个的时候了。本来应该让张医师给你送过去得,但是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回一趟c市,所以只好让你过来一趟。”魏浅看了看屋檐上流成线的雨水,翻开书从中间拿出一张乳白色的卡片放在桌上,推倒季云帆的面前。
“原来我们之间就只剩下这些了。”季云帆看着魏浅,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散了。桌上那张金额不会小的卡片,就像是烧红的烙铁,季云帆一点也不想要。好像拿了他们之间那些浅淡的情谊也就没了,他实在不明白两个人怎么会走到今天。明明不是应该是这样的,季云帆看着魏浅只觉得整颗心都被浇淋得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