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一激动就想扑上去,被胖倌一把抓住。他边揪着我往后跑边骂你有毛病啊,陈浩南也不带你这么玩的。米又没见过这阵势,吓得花容失色。胖倌一脸奸笑盯着她说要不咱把这小仙姑捐了吧,小仙姑嫩得都能掐出水了,刚好是他们的菜。
我说你有这时间贫嘴还不如想想怎么逃跑。胖倌说怕什么,爷爷我有金刚护体,死不了的。我苦笑说大哥你被人掉个单是不是连脑子也一并打坏了,怎么尽说疯话。米又听我俩斗嘴斗得有趣,忍不住大笑,倒也没那么害怕了。我们三个护着米又,跑到乡道与绕村河流接壤的地方。胖倌突然方向一转,领着我们渡过石桥,向拱玛村后的大山跑去。
我回头发现那群不良少年锲而不舍地穷追过来,打头那黄毛离秦仇已不到三米的距离,手中砍刀明晃晃的,搀起胖倌边爬边问他到底有没有招,这山上要是没路我们可就抓瞎了。
胖倌爬得上气不接下气,拍个胸脯都差点能给自己拍岔气了,却还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说别担心,呆会儿让这帮孙子见识见识爷爷我的手段。我跟你们说,不是我吹牛,这儿我过去常来,熟得很,哪段山路有多少碴子我都一清二楚。等我把这帮孙子绕晕了哎哟----
这话没说完呢,他就给石碴撞着脚趾了。
米又扶起他,担心地说胖哥啊,这山就一条道,我们甩不掉他们。
胖倌嘿嘿笑着说没事没事,你们跟我来,爷爷我设了天罗地网,就等着这帮孙子进来呢。说着停步拨开草丛,领着我们就往山道边的密林里钻。
拱玛村后山草木茂盛,与周边青石嶙峋的群山形成鲜明对比。拱玛村的老人说,这座山里住着神仙,是方圆百里的群山中唯一一座被山神眷顾的仙山。不过我们当初听了也就是听了,谁也没当回事----谁还不得夸自己的地盘牛逼啊,反正这种事又没人查证。要这么说,我们黑石村搞不好还是黑山老妖的老巢呢。
胖倌领着我们来到一株长得确实跟成了精似的老榕树下,摆摆手喊我们不用跑了。他手里不知何时拽了根麻绳,麻绳另一端连着老榕树密不透风的树冠,也不知道树冠里藏着什么。
那群不良少年看我们不跑了,疑心有诈,倒也不急着追过来,只慢慢向我们这边挪步。
我看到领头那几个炸毛里少了那日猥亵米又的绿毛,猜想估计他就是胖倌口中的村里小霸王,不由心头暗爽。胖倌不等他们走近,嘴里喊了句走你,我就听到头顶树冠呼啦啦一阵轻响,无数带着锯齿的卵形叶子从天而降,直往那群少年头上罩去。
我认出那是荨麻草,直赞胖倌这招玩得恶毒。胖倌从榕树后跳出来,威风凛凛地叉腰站在那群少年面前大笑说,都给老子记住了,爷爷我叫胖倌,不是你妈的判官膀胱。
可惜他这正名还没正完呢,头顶没来由的来了一股妖风,将荨麻草尽数吹走,只有零星的几片飘到他和那群少年中间。
估计少年们当时都被他整蒙圈了,没搞懂什么情况,气氛有些尴尬奇怪。
胖倌不自然地笑了笑说我操万事俱备东风太欠,转身拽了米又就要跑。结果对面人群里走出个穿无袖衫的干瘦小伙儿对他喊,喂,死胖子,你跑不掉的。给你两条生路,要么把那姑娘送过来,要么给哥几个磕头赔罪,你自己选。
说真的我当时还是挺庆幸这群炸毛年少无知,尚未领会掉单单精髓的,要不我们几个当天都得认栽。胖倌哈哈大笑说多大点事儿啊,来来来爷爷哦不小弟给你们表演个立地成佛,说着就要下跪,结果被秦仇一把拉起。那帮炸毛瞬间就躁动起来。
秦仇挡到胖倌身前,我一度以为他要代胖倌下跪,心说他什么时候这么侠义心肠了,就听他冷冷地说,我听说你们xx族每个村打架都有自己的手段,看几位都是用刀的,想必都是好手。这样,我跟你们比刀。要是赢了,还请各位卖个面子放了我们;要是输了,任凭各位处置。我丑话说在前头,别跟我斗狠,不然谁都讨不了好。
他这话说得那群少年面面相觑,一时倒也拿不定主意。有几个脾气暴的骂骂咧咧地想上前,被干瘦小伙儿给喝了回去。等他回过身来,盯着秦仇的眼神已不再仅仅是敌视了。
我爹以前跟我说过,xx族男人很血性。你硬气,他反而敬你怕你;你要服软,他偏生要欺得你软趴。所以,xx族人家才不在乎你家里出了多少文官雅士,倒会羡慕你家里出了多少彪悍武夫。从这点来看的话,其实这些年来,我们家一直都活在幺叔的庇佑之下。
话说回来。当时秦仇下了挑战令,那帮肾上腺素爆燃的热情少年们个个摩拳擦掌,想在米又面前表现一番。先前打我的几个炸毛应该是领教过秦仇的手段,贴耳跟那干瘦小伙儿嘀咕着什么。干瘦小伙儿看了秦仇一眼,嘴角微微一扬说,怕个球。
秦仇一直用左手捂着腰间,面色也十分苍白,虽然不知道伤在哪里,但估计伤得不轻。我们轻声劝他别太勉强,他毫无表示,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那干瘦小伙儿从兜里掏出支烟点燃了,叼在嘴里说,怎么比。
秦仇面无表情说,刀枪无眼,我们不逞凶斗勇,我们比快。
他这话说完,少年们便一阵哄笑。我在前文介绍过,我们这儿有些村落打架靠的是刀快,而拱玛村就是其中的佼佼者。秦仇等他们笑完了,这才接着说,你们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