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雨的突然出现是颇令人意外的,因为按照计划,他应该遵照李闲的吩咐暗中跟踪调查瞿世让,云雨从来不会渎职或因私非公,那他出现在这思敬坊理由估计就只有一个了。【..】
“云三哥,你在这里,莫非瞿世让也在思敬坊?”李闲心思电转,直接说出了猜测。
云雨点头:“回禀大人,属下一直跟踪瞿世让,他目下正在吕府,似乎他与吕膺有着不寻常的关系。”
“吕膺和瞿世让关系不寻常?”勿部昕不免有些惊讶,望向李闲,“莫非吕膺真的有问题?”
李闲却是摇头道:“吕膺与瞿世让有来往也正常,还不好下这样的断论,何况瞿世让是否真有问题我们也还没确定呢。”
勿部昕知道李闲说的没错,可还是道:“只是这也太巧了些,吕膺和裴先有生意往来,又和咱们刚刚产生怀疑的瞿世让有所往来,巧合多了怕就不只是巧合那么简单了。”
李闲没有说话。
云雨这时道:“大人,只怕吕膺和瞿世让的确有问题,瞿世让来吕家十分的小心,多次变换路线,查看有无跟踪,若只是寻常来往,断然不会如此的。”
勿部昕道:“李兄,这下确凿无疑了,怎么样,咱们还要进去问吕膺吗?”
正说话的功夫,吕府大门打开,瞿世让形容鬼祟的从中走出,有管家相送,马车第一时间驶至门口,瞿世让紧张的四下里张望一番,一个箭步上了马车,马夫扬鞭,马车疾驰向坊门。
李闲等人急忙避到隐蔽的角落,背过身装作闲谈的路人,马车擦身而过,另一边吕府的管家也有些狐疑的往李闲他们这边看了看,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才赶紧退回去,关上了府门。
整个过程,瞿世让紧张、多疑似乎唯恐被人看到,管家也是小心翼翼、谨慎的过分,若是寻常往来绝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李闲目光灼灼的看着吕府大门,想了想道:“云三哥,你去找老苏,让他用盐场的事试探吕膺,看是否能挖出中间人是谁?还有就是让他查查吕膺现在有没有进行一些可疑的计划,都是商人,有不妥应该瞒不过老苏。”
云雨道:“那瞿世让那边呢?”
李闲看眼勿部昕,说道:“瞿世让该是回都督府办公了,我和勿部大人先盯着他,回头你再接着查,重点追查他与法天社有无联系,若李千里的两个心腹都是法天社的人,他这官当的可就太失败了!”
就此分开,云雨去找苏云瑞,李闲、勿部昕和宁无瑕则回到广州都督府。
瞿世让果然回到司兵参军府处理公务,大致的情形似乎还很忙碌,貌似他最近处理的公务十分繁琐。
李闲和勿部昕暂时各回各府,李闲来到法曹府,邵逢源第一时间过来汇报。
“大人,有什么事要属下去办吗?”
对邵逢源李闲已经可以完全的信任,想了想道:“逢源去打探一下瞿世让大人目下正在忙什么公务,越详细越具体越好,记得莫要引人注目。”
邵逢源的优点是即便李闲吩咐的事情有所疑虑也不会说出来,而是依言照办,尽职尽责的做一个忠心可靠的手下,再就是他的办事效率也高,遵照吩咐出去后不一会儿便转回,禀报李闲。
“大人,瞿大人目下正在准备端午祭海神的事宜,到时候岭南酋帅会云集广州,祭海神,赛龙舟,烧山,比武,历年都是广州一大盛会!”
“端午祭神?”李闲的眉头轻轻蹙起,邵逢源的话自然勾起他对这风俗的记忆,这的确是广州一大盛事,每年的端午,几乎所有有头有脸的溪峒酋帅都集于广州,按照风俗,烧山、祭神、赛龙舟,这是僚人和汉人风俗相互融合的典范,往常都得是别驾长史那个级别的官员主导,今年显然因为别驾被被停职,长史精力放在别处,司马又忙着与杨重隽针锋相对,便只能交由司兵参军瞿世让全权负责。
事实上历年的端午祭祀活动司兵参军都必须参与,调动兵马,确保安全,毕竟全岭南的僚人酋帅都集中这处,这些人多的是桀骜不驯、惹是生非之辈,相互间有着世仇积怨的更不在少数,每年这个时候广州城大大小小的冲突事件频发,一群视律法若无物、横行霸道惯了人都集中到一处,出什么问题都是可以想象的。
“瞿大人还有什么别的公务在处理吗?”李闲隐隐觉得这个端午祭神可能是事情的关键,但出于谨慎仍然仔细询问邵逢源。
“基本没有了,”邵逢源十分的笃定,“几位主官都各有事情在忙,瞿大人全权负责端午祭神的事宜,根本腾不出手忙活其它。”
李闲大脑飞快的转动着,思索着种种的可能性,但总觉得有一些关键的东西像被什么蒙住,无法清晰地呈现。
“我知道了,逢源继续关注瞿大人那边,事无巨细都要盯好,我去见一下勿部大人。”李闲便撇下邵逢源,出了法曹府,直奔录事参军事府。
“李兄。”录事参军事府,李闲的到来让勿部昕有些意外,“有什么发现不成?”
李闲点头,与勿部昕将邵逢源打探的瞿世让那边的事情一一说了,“瞿世让一直在忙端午祭神的诸般事情,似乎也没什么不寻常的地方,可我总觉的事情有些不对劲,勿部兄怎么看?”
随李闲一并过来的自然还有宁无瑕,这仙子淡淡道:“人的直觉往往是最准的,闲郎觉得有问题便可能是真的,也许勿部大哥的思路能给他一点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