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外人走后,静休立马跑了过来,将阿鼻扶住道:“黑和尚,你怎样,受伤了吗?”阿鼻笑道:“无事,今日一战我只是元气耗损过度,并未受太重的内伤,好好休息个把月便可痊愈。”此时行柯等人也凑上前来关心道:“看施主情形是受了些内伤,不如就暂住我寺几日,我寺有尚好的疗伤药,可以助你快速恢复。”阿鼻立马推辞道:“算了算了,我可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大魔头,怎可留在你这佛门清圣之地,污了你们的美誉,和尚我皮实,自行调养即可。”静休见阿鼻不领情,骂道:“嘿,你个不识好歹的黑和尚,我师傅可是好心好心想感激你,你却当众拒绝,真是过分。”行柯道:“诶,静休不可妄言,阿鼻施主自由其苦衷。不过今日还是要感谢阁下援救我空相寺,老衲等人再此谢过了。”阿鼻道:“你错了,我不是来援救空相寺的,而是来救我这个小朋友的。现在事情已了,我也不便多留,告辞了。”于是阿鼻便转身离开。静休见状立马对行柯说了声:“方丈师傅,我去送送他。”还没等行柯答应,静休便跟了上去。
稍许二人走出门外,静休问道:“黑和尚,刚才救你之人可是你那债主应无名?”黑和尚道:“没错,就是他。除了他,江湖上没有第二个人能使出这无声无形的刀剑之气。”静休道:“那他为何不现身与大家一见?”阿鼻道:“你傻啊你,他以前杀的人比我还要多得多,其仇家漫天下,要是你们寺里哪个小和尚的家人朋友是死于他手,要冲上来报仇,那请问你是帮哪个?”静休一听,觉得甚是有理,于是道:“原来是这样,倒是我糊涂了。”阿鼻接着道:“再说了,他这人惜言如金,我跟他在一起十七年了,每个月最多也就跟我蹦几个字,所以才懒得现身与哪个狂妄的圣白罗浪费时间呢。于是他只需两招绝招,给那已经元气大损的教主一个震慑,对方自然不敢轻举妄动了。”静休道:“诶,照你这么一说,这个应无名还蛮聪明的嘛。这就叫不战而屈人之兵吧。”阿鼻道:“这叫乐极生悲。那圣白罗以为胜券在握,必取我性命,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不仅坏了他的计划,还让他狼狈而逃。实在大快人心啊。”说完,阿鼻不禁内伤发作,咳嗽了两声,静休立马抚其背道:“怎么样,是不是伤势很重啊?”阿鼻道:“这点小伤我还没放在心上。不过说实话,这阴阳双极大法,着实厉害。今日我可是拿出了压箱底的功夫与他周旋,否则早被他两分身给缠死了。此人今后若有意染指中原,那可是劲敌啊。”静休道:“凭他一人之力,要想染指中原,痴心妄想。”阿鼻道:“话可不能这么说。如今我大唐国势衰落,藩镇割据,民变四起;而南诏却在其国主祐世隆的统治下开疆拓土,大兴内政,如今已是称霸南疆的一大帝国,连吐蕃也不敢轻易招惹它。如今祐世隆野心勃勃,企图兵进大唐,今年便在西川两次大败我唐军,气势正盛。而这圣白罗乃是祐世隆的亲信,虽是武林中人,但也贵为国教之师,将来助其主荼毒我大唐也极有可能。”静休道:“那都是以后的事了,再说了,还有那些将军大官们在呢,哪里轮得到我们这些和尚操心。我还是赶紧送你回去养伤吧。”阿鼻笑道:“是啊,和尚我怎么开始关心起国家大事来了呢。可笑。”于是静休扶着阿鼻,赶回了山腰茅屋。
由于是徒步而行,来到阿鼻住所已是傍晚。刚到门口,便听得屋内传来凄凉的箫声,静休不禁挺足一听,叹道:“这箫声好听是好听,只是太过凄凉、伤心了,可不能经常听啊,不然再活泼的人也会变得郁郁寡欢的。”阿鼻道:“你小子说的极其在理,但是无奈啊,我都听了十七年了。”静休恍然大悟道:“噢,我猜定是应无名吹的吧。”阿鼻道:“这里除了我两,难道还有别人吗?”于是静休将阿鼻扶进屋内,只见应无名站在窗口,入神地吹奏着手中的八孔萧。阿鼻坐到凳子上,叫道:“无名啊,我回来了,你就别吹了。”稍许,箫声听了下来,但是应无名却一直背对着他人,未曾转过身子,也未答话。阿鼻道:“今日可是要多谢你的救命之恩了。不过,真没想到你会突然出现还救了我,看来在你心里对我的印象还是不错的嘛。”应无名还是不语,静休对阿鼻道:“嘿,果如你所言,还真是个哑巴。”阿鼻道:“没办法,他就是这样,装深沉。”不过静休出于好奇,悄悄走到了应无名身旁,然后探出脑袋想看看他的表情,谁知应无名一下转过了头来,与他对视了一眼。静休大喜,道:“嘿,你看我了,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你的眼神呢,冷峻,有杀气,又充满了恐惧。”没想到应无名出声了,道:“你就是当日用洗髓经救我的静休?”静休受宠若惊,连忙答道:“是,是,就是我。”应无名又不吭声了,静休只好找些话题想跟他聊一聊,道:“今日多谢你救了黑和尚一命啊,他是为了救我才与圣白罗打斗的,倘若他死了我便悔恨终生啊,今日你救了他,就如同是救了我。咱两一人救一次,算是扯平了。”应无名还是没有吭声,而是拿起了自己的萧,继续吹了起来。静休无奈,只好退到了阿鼻身旁,道:“他真是个怪人啊,看来黑和尚你这十七年来的日子并不好过啊。”阿鼻道:“这就是我经常来找你聊天的原因。跟他一起闷死了。”静休道:“那我可真同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