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休强忍着泪水,大喊了一声:“王大哥,保重啊。”随着王建身影慢慢消失,静休心里越来越沉重:先是黑和尚与应无名离开了自己,然后大哥也离开了自己,也许今生再也不能与他们相见了。人生难道就是这样生离死别,变化无常吗?一时间,静休心里充满了无数疑问与感叹。到了深夜,他一个人坐在房顶上看着皎洁的圆月,今日是十六,月儿如此之圆,但是自己却失去了这么朋友,倒真的是景不对心啊。越想心里越难受,静休很想找个人说说话,平日里还有阿鼻跟自己聊聊心事,现在连他也走了。而此时空相寺也夜深,方丈师傅们一定都已入睡,不便打搅,看来也只有去藏经阁找道隐前辈聊聊了。于是静休嗖的一声从房顶上飞了下来,直奔藏经阁而去。
静休推开藏经阁大门,一层一层地往上爬,脚步声是那么沉重,在空荡地阁楼内回响。当他爬到第七层之时,突然见一人静坐在蒲团之上,闭目打坐。静休立马跑过去,喊道:“道隐前辈,这么晚了你还没有休息?”道隐仍旧闭目打坐,之时嘴唇动了动道:“听你脚步声沉重,又深夜来此,是否是有心事?”静休叹了口气,坐了下来,道:“确实有心事,希望能与前辈聊聊。”道隐睁开了双眼,看了看愁眉紧锁的静休,道:“好像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你如此心事重重,发生了何事?”静休道:“前辈,请问你如何看到生离死别?”道隐沉默稍许,道:“生离死别乃人生在世必须经历的苦,苦与乐相生相伴,互为因果,有生便有死,有聚便有别,这些都是注定之事,不同的也只有迟早而已,因此无需过于执着。”静休道:“前辈说的没错,这个道理也许人人都知晓,但又有几人能真正看破呢?我虽知生离死别乃是命数,但当真遇到之时却又会心伤。是我看不破还是道理不敌人心脆弱?”道隐道:“七情六欲乃是人生之所具,当真能看破的也就只有那得道高人与仙佛了。你还年轻,没经历磨难,没有痛彻心扉,自然无法看破。当你历经一切之后,自然会明了。”静休道:“也许吧,希望我有朝一日能够明白,若当真能看透这一切,那便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