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来此,顺道带董玉珍过来,准备走谢淳这条路,王朝棕听罢,道:“无妨,谢师叔因当不会这般小气,再不行,为师替你说话。”
又道:“去洗漱一番,莫失了体统。”
言罢,与落闲云一路飞往滴水观。
到了观中时,见得两人卷袖吃喝,猜酒令,大声嚷嚷,好不喧哗。
落闲云鼻子一耸,眼睛一亮,一阵风的上了桌去,伸手抓过酒壶酒喝,饮完一壶后,意犹未尽的咂咂嘴,“好东西。”赞了声,眼珠一转,来回扫量锄药二人,“这小日子过得,真是不错。”
锄药一推桌子,“嘿,你这道人好不晓事,突入酒局,也不打个招呼。”
落闲云洒脱一笑,“有酒即兄弟,都是自家兄弟,打招呼不就见外了。”
锄药听得有意思,左手拉起文笑缘,右手指向落闲云,“笑缘,叫他个哥哥听听。”
文笑缘目瞪口呆,这不胡闹嘛。
落闲云拍了拍文笑缘肩膀,“小兄弟,为兄痴长几岁,当你哥哥,还是担待得起。”
文笑缘摇摇头,“你是门中来的吧,咱先捋捋辈分……”
锄药一摆手,“这辈分我来捋。”一指落闲云,“这位仁兄是你哥哥,你是他弟弟,我是你长辈,是以……”他眨眨眼,“那个谁谁,你喊我声叔叔,这酒就请你了。”
落闲云一愣,知道吃了大亏,眼皮一翻,斜靠在椅上,“醉矣醉矣。”
王朝棕瞧得好笑,摇摇头,做礼道:“贫道王朝棕,师弟如何称呼?”
“锄头的锄,草药的药。”言简直白,一听就懂。
“原来是锄师弟。”王朝棕道:“谢师叔,可是你师傅?”
“不错。”锄药干脆道。
王朝棕点点头,“我等自山门中来,到此雨涧,要闲居一段时日,不知可否?”
“天波雨涧是派中基业,我师在此只是暂住,王师兄既有上命,愿住多久,便住多久。”锄药道。
“嗯!”王朝棕状似随意一看,“怎不见谢师叔?”
“我师正闭关炼丹,估摸数年内不得现世。”锄药解释道。
王朝棕哦了声,若有所思,“可是为宁师弟所炼?”
锄药一笑,“王师兄,你有几个问题,不妨一道说出来。”
王朝棕笑了笑,“还有两问。”
“哪两问?”
“一则是谢师叔所炼何丹,可否相告?”
“淸纹丹。”
王朝棕了然,这淸纹丹应是给宁舟所炼,如此,董玉珍也就不必拜托谢淳了,“据我所知,天波雨涧遭逢地脉更迭,灵机外散,洞府已成还丹,今日一观,此地已有福地之象,才知传言有谬,这内中究竟,师弟可知?”
锄药微带质问,道:“我若说这是地气更生,灵机聚拢,师兄是否会禀报门中,让门中把我师傅再度打发走呢?”
王朝棕一叹,“师弟,你有怨气了,这可不好。”
锄药一晒,不作言语。
王朝棕踱步道:“谢师叔之事,自有法统依循,一切皆按章程来办,公允至极。”
锄药嘿嘿两声,“那是,好处都你们世家占了,自然说是公允,若打被打发到这,碍了修行的是王师兄族人,师兄可还认为公允?”
王朝棕目视锄药,眼有精芒,“锄师弟,你这话过分了。”
锄药淡淡道:“是谁先过分的?“
王朝棕不见生气,只是一叹,“谢师叔的事情,与我王氏无关,师弟把气发到我身上,又有何用?”
锄药哼了声,并不说话。
王朝棕徐徐道:“锄师弟,看你年轻,为兄托大,帮你斧正一下心态。”
锄药哦了声,掏了掏耳朵,“师兄有何妙论,师弟我在此恭听了。”
锄药态度随意,王朝棕看在眼里,眉宇微皱,他是世家子弟,族中规矩森严,最是注重上下尊卑,不过眼下也不好发作,“你我皆是门中弟子,当知本门有规矩法统,这规矩不是针对某个人,谢师叔被派到这里,自是犯了规矩,有惩处是应当的。你身为谢师叔弟子,理当谨记教训,莫附前车,而今你心怀怨气,于事何补?为兄提点你一句,做人要正,心不正,一切休矣。”
锄药诧异道:“这就完了?”
王朝棕这下真被气到了,哼了声,“言尽于此,师弟莫要自误。”
锄药打了个哈欠,懒得理会。
王朝棕心知锄药一事,心怀不满,也不想再多说,只暗自打定主意,锄药这幅模样,不是正路,事后寻机做敲打之举,免得再出一个谢淳,坏了规矩,贻笑大方。
想罢,看向文笑缘,“你可是宁师弟徒儿。”天波雨涧人不多,方才三言两句,他就大致晓得文笑缘身份。
文笑缘不敢学锄药,恭敬一礼,“师叔法眼无差。”
王朝棕微感满意,“宁师弟眼下,身在何处?”
“回师叔话。”文笑缘道:“师尊正在涧中,只是已闭关数月,恐不能与师叔相见。”
王朝棕心思一动,他未曾见过宁舟,只听过些许事迹,知晓宁舟资质不凡,就箓境成就而言,同辈之中,可与之比较者,也是不多。
暗思宁舟此次闭关,应是破境,他心忖,“宁师弟这般快速破境,想也对道传有心思,他破境极快,看来是疏于斗法手段修炼,只如此,有功无术,参与道传盛会,怕是会败。想必会后,宁师弟的峥峥声名,旦夕而摧,水月镜像,全作一场虚幻。”
参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