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吴名把几十个集装箱放在沈二家的大门前时,沈家一家人就等于被监禁了,平常里沈二每天早上都会坐着轿子出门,去顺香斋酒楼喝茶吃早饭,现在连轿子都出不了门,你说窝火不窝火。【首发】
作为户部侍郎的弟弟,平日里济南府的大小官员都要对他高看一眼,这就养成了他飞扬跋扈的性格,在吴名把大门封住的当天早上,沈二就气势汹汹的找上了门,结果被人胖揍了一顿不说,他的家丁还被当着他的面,被吴名那些如狼似虎的护卫给剁掉了手。
铩羽而归之后,沈二又让他的家丁去找回这个场子,却没想到这些牛皮哄哄的家丁说大话的本事到是一流的,但是被对方如林的钢刀一吓,就屁滚尿流的跑了回来。
一计不成又使一计,后来沈二又让家丁拿着他的名刺,去和历城县衙交涉,想让官府出面把吴名给抓起来,但由于吴名早就把济南府大大小小的衙门都打点好了,历城县当然不敢也不会去找吴名的麻烦了,于是就把皮球踢给了济南知府衙门。
济南知府更不用说,他从吴名那里得到的银子比历城知县还要多,再加上吴名身后还站着一位邓谦邓大人,听说吴名还与巡抚有关系,当然也就不会惹火烧身了。尽管沈二的管家跑断了腿,知府就是王顾左右而言他,到最后竟然连面都不见了。
到了这个时候沈二才明白,平日里这些官员们之所以对他点头哈腰,是因为他有一个当户部侍郎的哥哥,大家也都遵循官场的惯例,对他有所照应,现在人家抱上了一个财神爷的大腿,当然也就不**他了。
无论到什么时候,官场里都有其潜规则,大家好好好是是是,一团和气,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这种潜规则就会被打破,户部侍郎又管不着人家的官帽子,户部的银库穷的都快要饿死耗子了,既然这样,济南府的大小官员何不要点实惠呢。
论权势沈二虽然有个户部侍郎的哥哥,但无论如何也比不上手握生杀予夺大权的巡抚,论财势也远远比不上吴名,在这种情况下,这些见风使舵的官员们当然知道哪头轻哪头重了。
打又打不过,告状也没有愿意受理的衙门,沈二在家里气的直跳脚。屋里的家具也不知道被他砸了多少遍,可是砸归砸,这口气却忍不下来,邓二只好派人给他在京城的哥哥送信,让他哥哥想办法参掉吴名这个团练游击的小官。
发火归发火,上京城告状归告状,但沈二一家出不了门却是事实,如果只是堵住门还能够忍受,可是到了下午门口突然想起了震耳欲聋的轰鸣声,这一响就没完没了,白天还好一点,特别是到了晚上,巨大的轰鸣声吵的沈二一家人是夜不能寐,简直都要让人疯了。
更要命的是,民工们又在他院子的北面开始筑城墙了,一开始沈二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派管家去问了问才知道,沈二家的左邻右舍都被吴名买下了,人家在自己的底盘上筑城,沈二又凭什么多管闲事啊。
沈二现在是进退两难,想和吴名来硬的吧,显然势力不够,和他打官司吧,衙门又没有受理的,沈二知道,吴名是想把他困死在家里,逼着他卖掉这套老宅。
有心想和吴名妥协,但沈二又实在拉不下这个脸面,堂堂的户部侍郎的弟弟那里受过这种委屈。有心想和吴名对抗下去,一没有那个势力,二没有那个门路,沈二此时只能在家里干发火,期盼着从京城能得到好消息。
可是从京城一个来回就要二十多天,沈二期盼的京城救援那可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于是沈二也只能瘦驴拉硬屎,和吴名硬撑下去了。
就在沈二又摔了一个名贵的花瓶之后,他的管家颠颠的跑了进来:“沈二老爷,这件事情你不用着急,很快就会有人为我们出头了。”
有人为我们出头?沈二想来想去还真的想不出来是什么人会这么傻,济南府的大小官员现在见了他都像躲瘟神一样,根本就不敢露面,谁会为他出头呢?
“你这个狗才是不是故意说宽心话安慰老爷我呀?”
管家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邓二的脸色,做好了随时挨打的准备,陪着笑脸说道:“我刚从王立山王大人的管家那里得来消息,吴名杀了他的家丁之后,王立山大人就去京城了,昨天王大人传递回来消息,说是兵部已经下了公文,让登来总兵杨国栋出兵把吴名这个乱匪给剿了。
听到管家的话后,沈二一个高就蹦了起来,这是他这一段时间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吴名有三百个家丁又怎么样?难道他还能挡得住杨国栋的千军万马吗?只要给他扣上一个乱匪的帽子,看谁还敢保他?
“这几天你去打听一下吴名的消息,看看他除了三百个家丁之外还有什么势力?另外把这些消息及时传递给王立山大人的管家。这件事情不做便罢,既然做了就要做的彻底,最好能把吴名给斩草除根了。”
看到管家走了出去,邓二是越想越高兴,他仿佛看到吴名被砍了头,又仿佛看到皇上下了圣旨,把宋学朱和邓谦押赴京城,下了刑部的大狱。
随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匹快马从西方疾驰而来,马上的骑手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飞身下马,只不过两腿一软,一下子趴在了地上,挣扎了好一阵子才爬了起来。
“请问这里原来是同福客栈吗?”
围过来的几个民工笑了,王大有排开众人走了过来:“同福客栈是老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