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土君子脸色不善,死死的盯住长生阁老板钱富贵、张言、陈曦。
土君子寻龙掘墓,干的是盗墓贼的勾当,不仅违反法律,而且违反道德。
掘人祖坟,在民风彪悍的乡间被人抓到,就要被村民们用铁锨锄头活活打死。
这几个土君子显然有武艺在身,甚至其中一个还是先天境界的武者。
张言的灵敏的嗅觉告诉他,这几个土君子除了身上有着浓厚的土腥味,双手之上还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道。
可想而知,他们都不是善男信女,而是出手狠辣的恶人,双手之上很可能就是沾染了无辜人,甚至是同伴的鲜血。
像是狼一般的恶毒眼神在张言和陈曦身上打量,如果不是因为在玉京最繁华的市场,而是在荒郊野外,这几个土君子绝对会杀人灭口,尸体往盗洞里一塞,神鬼不知。
“岳老大,我还以为你们走了。我这就带他们出去。”
钱富贵额头上冒出冷汗,身体抖如筛糠,伸手去拉张言。
“哼!”
岳老大冷哼一声,他已经看出张言和陈曦只是学生,应该不是仇家和警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因此两眼一翻,挥挥手,示意钱富贵赶紧滚出去。
张言也不愿意跟这些土君子搅合,更何况陈曦还跟在身边,于是跟陈曦使了个眼色,乖乖退出门。
就在张言就要跨出门的一瞬间,一个人慌慌张张推门闯进来。
张言和他打了一个照面,登时两个人都愣住了。
这个人穿着流里流气,脸色苍白,右手抱着白色的绷带,片片鲜血晕染,竟然是刚刚的那个小流氓,岳三儿。
“啊哈,竟然是你!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岳三见到张言,先是一愣,然后是出现恐惧的表情,之后看清房间里岳老大在屋内,脸上顿时绽放出狂喜,大声说道:“伯父,他刚才差点把我的手给砍断!”
张言一愣,脸色微微一变,这个岳三竟然是那个先天武者的侄儿?怎么这么点背?
“三儿,你受伤了!”
岳老大黝黑的面孔闪过一丝愤怒,豁然站起,走到岳三面前,拉住受伤的右手,放在鼻前嗅了嗅,怒然道:“伤口很深,再多几毫米,就要伤了骨头经络,就算送到医院,也会留下后遗症!看不出来你年纪轻轻,竟然下手这么黑!”
“哼,你侄儿下手才黑呢,只不过指出他在卖假货,就拿出刀子。如果不是张言厉害,倒在血泊里的,就是他。”陈曦替张言愤愤不平。
“三儿,你又去搞那些歪门邪道。”岳老大嘴角一咧,怒道。
“不是我…我只是帮……别人找回场子。”岳三儿慌忙解释。
“帮个屁!”
岳老大猛地挥手,“啪”,一个耳光打在岳三儿的脸上,怒斥道:“别说话!一边站着!”
岳三儿半边脸登时肿了起来,像是霜打的茄子,顿时蔫了,乖乖站到一边,恶狠狠的望着张言,心底冒出残忍的心思。
岳三儿是岳老大的侄子,也是唯一的亲人。
挖坟掘墓,一般是一个人把风,一个人进盗洞。不出货就算了。如果出货,一旦把好东西递上去,上面的把风的人万一邪心起,直接用土堵了盗洞,下面那人就必死无疑。
因此,大部分的土君子都是独来独往,如果有合作,就一定是父子兄弟的这种至亲。
他们虽然无法无天,心狠手毒,唯独对血缘看的很重。
岳老大乍一看挺公平,其实是极其护短,他能打岳三一巴掌,就能砍张言一只手。
果然,岳老三招呼一声,其余两个土君子也走过来,将张言围在中间,冷笑道:“这位小友,我侄儿骗你们,我已经教训过他了。那你伤了我侄儿的手,这笔账怎么算?”
“你想怎么样?”张言摸了摸鼻子,眉头微微皱起。
今天真是运气背,管闲事就算了,竟然还惹到一个先天武者。以张言的实力,别说一个先天武者,就是那两个后天武者,他也是打不过啊。
“很简单,你留下一只手!”
岳老大眼瞳中寒芒闪烁,语气阴沉狠戾。
“你敢!”
陈曦看不过去了,杏目圆瞪,怒斥道:“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玉京!天子脚下!
你们敢在这里目无法纪,伤害他人,我立刻报警!”
说着,陈曦从包里拿出手机,准备拨打110。
“法纪?那是什么东西!警察?那是什么玩意!”
岳老大冷冷一笑,眉梢一挑,右手已经化为一片幻影,眨眼间,陈曦的手机已经被他抢在手里。五根粗短的指头轻轻一捻,陈曦的苹果手机就咔吧咔吧碎裂,竟然是被捏碎成了残渣。
陈曦一下子就愣住了。
她从小都在军区大院长大,大院里最野最狂的孩子,也不敢不把国家机器放在眼里。
他们之所以野,之所以狂,是因为他们的父母,他们的后台,是国家机器的一部分。正是如此,他们才深刻的了解,国家机器有多么可怕的力量。
特别是这个正在改革的时代。
不管是封疆大吏,还是权倾天下的国家元老,只要一步走错,都顶不住国家机器的倾轧。
即便是逃到天涯海角,也会被连根拔起!
今天,陈曦还是第一次见到,真正的无法无天之徒。
一时间,陈曦有点六神无主,她有点后悔,没让警卫员小吕一起跟过来。
谁能料到,逛个潘家园,还能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