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游戏老子也玩够了!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淋漓的鲜血肆虐着,不断有更多的兵器刺过自己的身体,何进只是本能地抽搐着,却屹立着不肯倒下,他在等待什么?
我在等待什么?
何进吃力地抬头看向头上这片明亮的天空,阳光很明媚,云彩在天上游弋着,像顽皮的孩子,像斑斓的风景,像……像,像一头猪?
对,一头猪,被剥光了皮毛摆在砧板上,到处是肥嘟嘟的肉,年轻的自己一刀切下去,成条成块,然后哼着小曲挂在院子里,一会妹妹就要从外面玩耍回来了,自己今天一定给她做顿好吃的,母亲走了,虽然继母和她的那个儿子一直刁难自己,好在继母的这个小女儿对自己很好,聪明漂亮又能吃苦……
“哥哥,哥哥快来呀!呵呵!你追不上我的。”何进眼前一晃,又看见了一片原野,原野上到处是芬芳的花儿和散发着香气的野草,妹妹在万花丛中悠悠雅雅地站着,恍若上天下凡的百花仙子,轻风吹过,妹妹那虽然朴素却分外好看的裙裾随风飘扬,迷失了天地间的美丽。
“妹妹……”何进定定地看着前方,定定,定定。
张让走到何进面前,犹豫了一下,用手慢慢合上了他的眼睛。
“嘶——”张让一刀割下何进首级,交给段圭:“给了外面那些人吧!”
这时张让身后的一个小太监忽然抬起头来,挺直了身子。
“你就是叶十七对吧!”张让看着这个小太监道。
“呵呵,厉害,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叶十七看看何进的无头尸身笑得很灿烂。
“可惜了,是一只要死的姜了!”张让自嘲道。
“好吧,你要我做的我已经都做了,虽然还是很想杀你,不过,恐怕已经不需要我亲自动手了,呵呵,你还是自求多福吧!”叶十七一个起落已经身在屋顶了。
“哼,神秘的家伙,如果我还能活着,一定要弄清楚你做这些事的真正目的!”张让拍拍何进的肩膀,“可惜,如果仅仅是如果!”
段圭接过何进的人头,却不敢独自面对外面那些凶煞们,只好让卫士隔着高墙把何进首级丢出去,然后在门内大声道:“叛贼何进谋反,现已伏诛,首级在此!其余从党,全部赦免无罪!”
袁绍正在全神贯注地戒备着里面的动静,忽见里面丢出一个东西,骨碌碌滚到脚边,仔细一看竟然是何进的首级!
“阉官谋杀大臣!欲诛恶党者随我前来一战!”说罢便冲向了青琐门。
袁绍这一举动无疑带动了静候在宫门外的士兵们,他们个个随着一起猛攻起了并不坚固的宫门,何进部将吴匡和董旻趁势就在门外放起了熊熊烈火,又薄又不堪一击的青琐门哪禁得起这样几百人的猛攻滥打,不一会便化成了灰烬。
袁术引兵突入宫廷,见到阉官不论大小都是一通乱杀,袁绍杀红了眼,只顾着找寻十常侍踪影恨不能把他们碎尸万段。曹操倒是清醒些,先奔到皇宫里寻找天子和何太后,现在已经够乱了,如果陛下被十常侍劫持或杀害了,后果可是不堪设想的。
赵忠、程旷、夏恽、郭胜四人躲避不及,被何进的兵士赶到翠花楼前,毫无悬念地被砍成了肉泥。
整个雒阳皇宫霎时漫布在冲天的火焰之中,张让、段圭、曹节、侯览知道正门已经没办法出去,于是分头去内宫劫持太后和天子,相约从后门出北宫,见机行事。
不一会,几个人就聚集到了北宫门外,张让看着皇宫冒出的滚滚浓烟,脸上似哭似笑,特别难看。
曹节和侯览怀里抱着天子和陈留王刘协,年幼的天子一脸惊慌,更年幼的刘协却显得很镇定,他看着脸上满布鲜血的张让冷冷道:“张公公果然是要谋害皇兄自立为主了!”
“老臣不敢!”张让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何进带兵逼宫,已被老臣舍命除掉,可是他的部下不仅诬蔑我等图谋篡位,老臣只有冒死救出陛下和殿下,现在宫里已经不安全了,老臣要护送陛下殿下出宫!”
“皇兄是天子,孤是陈留王,谁敢对我们不敬!”刘协道。
“事急从权,那些军士只会忠心于自己的上司,怎么会保证他们没有叛逆之心!”张让回答道。
“那孤怎么知道张公公就没有叛逆之心!”刘协咄咄逼问道。
“老臣忠心天日可鉴!”张让对着天子磕了好几个响头,同时向曹节侯览示了个眼色。
二人会意,不由分说抱着两个孩子就出了宫门向北而去。
护驾还是劫驾,还不是你一句话说了算,真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吗?刘协望着张让的背影心中冷笑:张让,你有种就不要死,等孤长大了,亲手把你送上断头台!
张让打了个寒颤,心中疑惑地看向后宫方向:段圭不是去劫持太后去了吗?怎么还没回来?莫非?i138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