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的情形却是在自然也不过了,少‘女’的心思本就多情,更何况是这般意气风发而又温柔体恤的亲王,怕是谁人也抵不过这等抵死的缠绵吧。-..-
“而后奴婢的母亲便就爱上了安王,爱的很深,深到了不去想这身份的悬殊,亦不曾想过为何安王说的敲百好,深情不渝,却就是不肯向王后娘娘讨了她去。
这种事在宫中哪里瞒得住人,王后娘娘虽有照拂,可毕竟安王不曾明言,若是照顾的太过,反倒显眼,好似故意给安王难看,自然也就放开了手去。
这底下的奴婢惯是拜高踩低的,起初妒忌她攀上了这等高枝,都是羡慕着,后见安王迟迟没个动静,便都明了这不过是一夕之欢,当不得什么。
便不只是话语难听了,并着什么脏‘乱’的活计都‘交’了她做,若有个不愿,便拿着什么妄想做了王妃之类的话语抢白了去。
这等‘欲’加之罪,谁人敢扛,奴婢的母亲不过是个奴婢,除了认命的去委屈自己,还能做了什么,如此便将自己活脱脱的‘弄’成了个粗使的丫头。
这种事莫说是宫中,便就是大户人家也是屡见不鲜的,安王不开口,王后娘娘自然也是不管的,只任由着她自生自灭罢了。
这样的日子自是苦不堪言,可是这更绝望,更伤人心的事还在后面,后来奴婢的母亲竟发现自己怀了身孕,这若是安王不认,奴婢便说什么也没了被生下来的可能,故此只得趁着安王进宫的机会冲了出去,拼却了一条‘性’命不要也想赌安王一个善心。
都言虎毒不食子,这安王也算得是有一点点仅存的良心,听闻奴婢的母亲有了自己的骨‘肉’,便向王后娘娘讨了她去,本就不过一个奴婢,王后娘娘自然没有不准的道理。
可是王妃不容,安王只得将奴婢的母亲安置在废弃的别院里面,又买了几个丫头小厮的伺候着。
衣饰补品的倒也样样不缺,安王间或还要去探望一番,奴婢幼时常听了母亲提起,想来那段时候是她最美的记忆吧。
而后母亲便生下了奴婢,因着并非男孩,安王自然不曾提了接她入府的话头,母亲也断了这个念想,况且奴婢一直觉着,她或许是喜欢这样的吧。
能在外面有一处安静幽深的宅子,不必每日里去给谁立规矩,最重要的是,安王偶尔来了之时,她便可满心欢喜的忙碌着,仿若那是他的夫婿,与她乃是一对璧人,中间并不曾有着王妃的存在,更不曾有了那身份的天差地别。
那段时间也是奴婢最开心的时候,被当作大家小姐的娇养着,母亲疼爱奴婢,安王也是有些喜爱的吧,想来有着血脉的牵扯,总不至全都是虚假的。
可是奴婢五岁之时,不知到底出了何等变故,王妃气的卧‘床’不起,大王为此召见了安王,很是训斥了一顿。
那一日的夜里,便来了二十几个黑衣人,‘蒙’着面,看不得样子,却是见人就杀,危急时刻,母亲将奴婢装进桶中,悬于井里,这才躲过了一劫。
当时奴婢听得分明,那黑衣人言明乃是安王妃知晓了奴婢母‘女’的存在,不依不饶,安王不愿与王妃一家‘交’恶,故此决定斩草除根,以这等实际行动来向安王妃赔罪和示好。
月光下,为首那人摘掉了面巾,向着奴婢的母亲行了一礼方才离去,那人便就是安王身边的亲随,奴婢至死也是忘不掉的。”
‘春’荷说至此处已是泣不成声,身子都很有些微微的‘抽’搐。
“你竟是安王之‘女’?可是你又是如何入宫做了宫‘女’的?”
妲己当真是有些震惊的,杀母之仇,难怪‘春’荷会一恨至此,只是这宫中挑选宫‘女’是极为严苛的,不然若是任何样人都可以随意的出入皇宫,那大王的安危还如何保障。
“回娘娘的话,奴婢当时才只有五岁,哪里能独自存活,后来遇到一个善心的富足人家,那家小姐与奴婢年岁相仿,便领了奴婢回去做贴身的丫鬟。
后来小姐被选了入宫,奴婢一来是为了报答老爷夫人的收留之恩,二来也想离仇人近一些,也好了断这段宿怨,故此便冒名顶替的入了宫。”
故事曲折,却并不离奇,妲己不过略作分析,便就明白了这其中的原委,故此只是点了点头。
“你入宫多年,早就有机会了断了安王的‘性’命,可你却偏偏选择隐忍,这其中有你打算让安王死个明白的心愿,但是更多的,却是怕连累了那收留你的好心人一家吧。”
“回娘娘的话,正是如此,奴婢虽是入宫之后便与他们断绝了来往,还曾以防止顶替的身份暴‘露’,于他们不利为由头,让他们搬的远远的,可是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安王何许人也?若是被奴婢所杀,大王便是倾天下之力,也要将奴婢满‘门’挫骨扬灰的吧。
老爷一家于奴婢有大恩,母亲的仇自是不能不报的,但是这恩,却也是不能辜负,奴婢两难之下只能隐忍。”
“你能如此至情至‘性’,你母亲在天之灵也该深感安慰了,只是本宫有一事不明,若事情当真如此,你杀安王之心不足为奇,恨了这许多年,你早该想的分明了,总不至是因为事到临头,反念及了父‘女’亲情,故而下不去手了吧?”
妲己这么想也是情理之中的,人本来就是最为奇怪的动物,会因爱成恨,却也会恨到了最后才发现骨子里原是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