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娘娘,太医来了,不知娘娘可是现下召了他进来?”
黄贵妃说了好一会子话,这气息不稳的厉害,方由‘春’玲搀扶着躺了下来,小宫‘女’便在外面高声回了话。 。首发地址、反着念 ↘↙
如今黄贵妃尚在病中,这话自然是说不得的,是以‘春’玲探寻的望了主子,得了首肯之后,才起身,亲自迎了出来。
“太医您可是来了,我家娘娘……我家娘娘越发的不好了,您快给看看吧,啊,红袖姐姐,怎得也劳烦了您亲自跑这一趟。”
‘春’玲跟随黄贵妃多年,岂会是无知,没有眼‘色’之人,方才乍一瞧了,便就看见了跟随在太医身后的红袖,只是装作不知罢了。
待到将该说的话都说到了,才做恍然发现之状,确也是刻意的很了。
“当真是好不晓事的丫头。”
红袖怒斥了一声,便就前行两步,行到了‘春’玲的面前,虽是同为大宫‘女’,可是王后娘娘母仪天下,这红袖的地位自然是无人能及的,是以虽是被严加申饬,‘春’玲也只能躬身受教,不敢有丝毫的不满。
“黄贵妃娘娘身份何等尊贵,王后娘娘平日里也是关心有加的,如今娘娘病的这般严重,你竟不先禀报了王后娘娘知晓,又拖延至如今才去请了太医,这若是黄贵妃娘娘有个什么不妥,王后娘娘那里且饶不得你。”
这般虚言巧语的是说给谁听呢?也不嫌恶心人,‘春’玲心里腹诽的紧,这红袖平素里倒也还好,只是这时时刻刻的为王后娘娘彰显贤惠,仁德的,就实在是太过了。
可是这不满归不满,‘春’玲还没有胆子真的与红袖‘交’恶,况此时娘娘的事情刻不容缓,总也是要紧着娘娘来的。
“姐姐恕罪,都是奴婢虑事不周,只是之前大王那里遭了刺客,虽说是有惊无险,可是毕竟是伤了媚皇贵妃,奴婢,奴婢实在不敢在此时候多生事端,我家娘娘也一再不许,还说不愿意再给王后娘娘添加烦闷。”
‘春’玲说着便很有些委屈的低下了头,一副自己也是无可奈何的样子。
这宫中之人说话向来半真半假,‘春’玲虽是讨厌红袖这一点,实则自己也是不例外的,是以此时红袖听了,也是斜眼瞥了一下罢了。
只这一眼,却端的是极有气势的,竟让‘春’玲觉着很有些心虚,仿似自己一丝不挂的站在红袖面前,从内而外的,都被看穿了一般。
“娘娘的身子何等重要,也是你可以耽搁的,你以为?你当你是什么人,王后娘娘统率后宫,何曾苛待过谁,便就是有天大的事,也都有娘娘顶着,且轮不到你来‘操’心。”
映‘射’自家主子力有不逮吗?王后娘娘早已年华老去,如今能堪堪握住的也就只有权利了,红袖看着比什么都还要重要,又岂会让这珠子有丝毫的‘蒙’尘。
“姐姐教训的极是,是奴婢想的岔了,还望姐姐恕罪。”
“太医,快快随我入内为黄贵妃娘娘诊治吧,你,前面引路。”
虽是疑心那黄贵妃病的时机太过蹊跷,可是因着娘娘平日里一贯谨小慎微,也不好琢磨出什么来,况这事也是赶的巧了,王后娘娘的心腹太医告假在家,这也不是可以耽搁的事情,不然红袖也用不着亲自的陪着过来了。
‘春’玲在自己面前都未曾‘露’出一丝心虚的表情来,说不准着黄贵妃娘娘还真的不太好了,那可是断然耽搁不得了的。
一念及此,红袖也不再多言,只催促着太医快着些进去为娘娘诊治。
“若不是你们在这里说个没完,我岂会到现在还站在‘门’口喝冷风,现在到想起病人来了,哼。”
太医很有些不服气的嘀咕着,但是好在理智在关键的时候跳了出来,所以并未曾真的说出声来,也算是帮自己避过了一场大祸。
因着黄贵妃病弱,现下又是严冬,故此这屋内是捂的严严实实的,窗子的缝隙都被封死了去,暖是暖了,却让人很是憋闷,总觉着若是再这样的屋子里面待得久了,必然是疯魔了的。
“奴婢给黄贵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微臣参见贵妃娘娘……”
“起来吧。”
黄贵妃的声音低弱的几不可闻,红袖听着倒还不觉着什么,可是这太医的脸‘色’却是瞬间变的‘阴’沉了起来。
红袖极是敏感,觉着身后的气温有变,便偷眼瞧了,窥了太医的骤变,这心里也是跟着下沉了的。
“娘娘,这医道讲究个望闻关切,您这以屏风遮着,微臣实难断的准确,还望娘娘命人将屏风撤去。”
平日里请平安脉也就算了,可是现下恐不是好医治的,还这般的死板,自己可是难为的,太医不得不硬着头皮与黄贵妃求肯。
“太医莫要再说了,我家娘娘的脾气您也是知道的,不拘如何,这屏风也是断然不会挪开了去的,您还是快些给看看吧,指不定是些小恙,被奴婢的愚笨给耽搁了罢了。”
未免主子说话劳累,‘春’玲忙巴巴的上得前来,将主子的心意斩钉截铁的说了。
若真的那般简单,我会这么紧咬着不放,自己找了不痛快吗?不通医理的人自然是不懂的,可是自己是太医,只凭着方才的那句话,便知黄娘娘怕是来日不多了。
太医暗叹自己当真是气运不好,怎得便赶上了这等事,可是娘娘不肯退让,自己又能如何,只得哀哀的望了红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