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太妃说的哪里话,莫说您一点都不老,便说那好东西,再好的也该紧着您用,大王一直说,您担的起天下养。”
姜王后不依的反驳着。
“王后这嘴啊,还是这么的厉害,哀家就是喜欢你,哈哈。”
淳贵太妃听了天下养这三个字可是真的开怀,毕竟没人比自己更懂这三个字的分量了。
“那么臣妾便斗胆做主了,既是贵太妃的千秋寿宴,便是家宴,便从家里人先进献寿礼可好?”
姜王后虽说是询问的口气说的,可是哪个没眼‘色’的会真去说说意见,不过都是听命行事罢了。
“那接下来便是黄贵妃进献寿礼吧。”
这话一落,殿内瞬间鸦雀无声了,连淳贵太妃都维持不住面上的笑意,僵硬了脸部的线条。
只有帝后仍然无事人一般浅笑着望向黄贵妃。
给贵太妃贺寿,先朝还是先家,帝后主献都是当之无愧的,可是这接下来的,怎么说都该是安王才是。
在朝,安王是第一亲王,在家,安王是淳贵太妃亲子。
姜王后说了先家礼后国礼,却把黄贵妃排在前,生生的空过了安王,这不得不说是在离间淳贵太妃母子的关系了。
接收到帝后的目光,黄贵妃自是浅笑盈盈的起身行了礼,亲自从宫‘女’手中取过了托盘。
掀开盖布,‘露’出托盘上的一把百折扇来。
“臣妾仅以先帝亲笔手书百折扇一把,贺淳贵太妃千秋。”
“嘶……”又是一阵的‘抽’气声。
席上之人无人不知,先帝文治武功,却是于习字一事上没有天赋,所以非必要是从不题字的。
眼下黄贵妃竟拿出来先帝亲笔手书的百折扇,这价值已经远非银钱可以估量的。
“竟是先帝墨宝,快,快拿来给哀家。”淳贵太妃急急的对着身边的大宫‘女’吩咐道。
大宫‘女’忙用帕子垫了,才敢接过托盘,仔细的捧到了淳贵太妃面前。
淳贵太妃缓缓的打开扇子,一字一字的看了过去,脸‘色’‘露’出了一丝‘迷’醉的笑意。
“不错,是先帝的墨宝,这份礼物,哀家最喜欢。”
能得了一个最喜欢的评价,黄贵妃已然是今天的赢家了,自是万般谦逊的落了座。
接下来,沈美人、姚美人、姜采‘女’、妲己都依次进献了自己准备的寿礼。
淳贵太妃虽都夸了几句,但是明显都没有什么兴致,不过是让宫‘女’收了。
“红袖,让人拉了屏风。”姜王后见后宫中人都已进献完毕,才又吩咐道。
红袖轻轻点了点头,便有宫‘女’鱼贯而出,每两人抬着一扇小小的绢纱屏风来,挡在‘女’眷的前面,以防一会儿外臣前来贺寿的时候有所冲撞。
屏风是金翅木的骨架,轻薄的绢纱并不会完全遮蔽了视线,若隐若现中还是可以窥的大概的。
置好了屏风,宫‘女’们便又鱼贯而出。
“好了,宣安王进献寿礼。”姜王后特特拔高了声音吩咐道。
“宣安王进献寿礼……”内‘侍’依次将旨意传递了下去。
不多时,便见安王出现在了内殿‘门’外,正头冠,拍袍服,然后才大步迈了进来。
“微臣给大王请安,给王后娘娘请安,给母妃请安。”
“安王快平身吧,今儿是家宴,莫要拘礼。”
“谢大王。”
安王从怀里拿出一个锦囊,双手托了,躬身说道。
“母妃寿辰,儿臣思前想后,不知什么样的寿礼才能表达儿臣的心意,念母妃在朝歌日夜思念儿臣,便装了微地的泥土来献与母妃,让母妃能时刻感受到儿臣的气息。”
“我儿有心了。”淳贵太妃竟是哽咽的说不下去了。
安王虽则不是淳贵太妃亲生的,却是多少年相依为命的母子情分,岂会没有几分真在里面。
“是啊,安王真是有心了,安王这是想要接淳贵太妃去微地奉养吗?”
帝辛微眯了眼问道。
“不,微臣不是这个意思,微地偏冷,母妃年事已高,怎能远行。”
安王原本是想借机留在朝歌,现下被帝辛这么一呛,是断断不能说出口了,但是要说让淳贵太妃离宫,那是断断不能的。
“那便好,孤也就放心了,不然舟车劳顿,孤还真有些惦念。”
“大王和安王的孝心,贵太妃自是明白的,不拘在哪里,都是最最富贵的人儿,旁人啊,可是羡慕不来的。”姜王后笑着打了圆场。
“宣闻太师进献寿礼……”
闻太师自是没有亲自前来的,只遣了儿子前来,寿礼也不过是中规中矩的‘玉’石寿桃,无甚新意。
“宣太师比干进献寿礼……”
“宣三公九候进献寿礼……”
“……”
“宣东伯侯进献寿礼……”
“宣西伯侯进献寿礼……”
本已有些乏味的妲己立刻惊醒的望向‘门’口,只见伯邑考一身暗青‘色’袍服,风度翩翩的行至殿中。
“微臣伯邑考代父亲前来进献寿礼。”
“免礼吧,你父便在朝歌,又何须你专‘门’来跑这一趟。”帝辛的声音雄浑厚重,听不出喜怒。
“启禀大王,微臣不敢有瞒大王,因淳贵太妃千秋盛宴,微臣知家父来朝歌时走的匆忙,并无长物傍身,深恐怠慢,故此特地携礼物前来。”
伯邑考不卑不亢的回道,便就长身而立的站在那里,没有过多言语,却让人觉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