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有二王子这个不确定的存在,是以众人心中都是没有什么把握的,不说旁的,他毕竟是王子殿下。
是陛下的嫡子,太子殿下唯一的兄弟,在这军中发了话,听是不听?不听可不就是在扫皇家的颜面了吗。
加之有些个内情,莱夷王,比干丞相和春荷知道都是无所谓的,但普通的将士知道了,可就是不得了了。
如今冀州侯也不知道掌握了什么了不得的证据在手,竟让二王子怕成这样。
就如同扼住了喉咙,可是令朝廷大军投鼠忌器了起来。
苏全忠心知春荷的为难,和这里面牵连甚广的弯弯绕绕,是以虽恨得牙根直痒痒,却也并不紧逼。
“如此说来,大军该是不日班师吧,如今冀州已然城破无兵,百姓苦不堪言,却不知朝廷如何打算?
陛下可有明旨,王后娘娘……可有话带来?”
提及妲己,苏全忠不由的鼻子微酸,这是自己在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本该是自己这个做兄长的好生保护她,却是这般无用。
春荷岂会看不出苏全忠的难过,说到底,这件事也怪不得世子爷,都是冀州侯鬼迷了心窍。
是以忙不迭的宽慰了,总算是让苏全忠的情绪稳定了些许,这才转达了妲己的意思。
左不过是这冀州侯断然不能让与姬发,便就是父侯,也是休想再主政务的。
并着但有法子不必顾虑,捅破了天,妲己也是能压制的住的,总是要记着一个目的的。
那就是姬发必须死,决计不能给其喘息的机会,更不能让其有施恩百姓,收买人心的动作。
这却是巧了,本来之前都是好好的,但这一场大火,冀州百姓已是彻底与姬发结了仇。
加之苏全忠宁愿城破身死的保护,此消彼长之下,这人心已然稳固的不可动摇。
老百姓最是老实本分的,谁对自己好,谁狠辣无情,都是一笔一笔记在心里的,任凭时间流逝,金钱**,也难以改变。
想着如今冀州匮乏,百姓势必生活困苦,苏全忠便请春荷护送百姓前往黄花岭,既填补了大公主封地的人口,也是给百姓寻了个好的活路。
奈何一众的百姓竟是都不肯走,皆是跪地涕泣求肯,必要留着冀州与世子爷共患难。
世子爷在生死存亡之际,都不曾舍弃自己这些蚁民,这份恩德和情意,此生还能去哪里寻找。
苏全忠被感动的输度落泪,当即亲手搀扶了几位老者起身。
“我苏全忠,今日以冀州侯世子的身份起誓,不拘何时,皆以性命护佑冀州百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生死无相弃……”
“生死无相弃……”
百姓们也是齐声高呼。
一时皆难以控制,断壁残垣之下,哭做了一团。
这其中的情意和哀伤,没有经历那场死别,没有经历那场大火的人,永远也没法子体会。
春荷最是见不到这等场面,当即默默退了开来。
“这……怕是不成啊,郡主,你该是清楚的,本王虽领军在外,但凡事必是依照规矩来的。
没有陛下的圣旨,私下将一半兵留于此地给冀州侯世子,这事说大了可就是谋逆。
到时候不但是本王,就连郡主你,比干丞相,冀州侯世子,甚至是远在朝歌的王后娘娘,保不齐都要受到牵连的。
老丞相,您见多识广的,倒是给句话啊。”
莱夷王觉着自己的脑袋都快要炸了,这主子厉害大胆,怎得连得力的奴才都也是这幅脾性,简直敢把天捅个窟窿去。
比干并非如莱夷王所想那般,,想着什么不得罪人的明哲保身。
而是这些天发生的事太过诡异,不拘怎么想都理解不透,进而有些走了神。
如今听得莱夷王点名唤了自己,方是楞了一下,诧异的望着二人,一脸的懵然不觉状。
莱夷王耐着性子又将春荷提议无限期借兵一事,简略复述了一遍。
比干当即变了脸色,连声惊呼。
“使不得啊,万万使不得啊。
这是朝廷的军队,哪里能够私下借调,且是连个期限也没有。
这若是回京之时,可如何与陛下交代?
此事任谁也是担待不起的,万万不可,万万不可,郡主休要再提。”
被两人一道反对,春荷却也不怒,反是笑容和煦。
“两位大人所言自是有理,春荷也不敢反驳,只是……这冀州乃大商国土,半点不能与人。
侵我国土,视为****,姬发本就是陛下下令通缉之人,如今两罪并罚,断不能恕。
还请王爷速速点兵,攻克新冀州,擒拿姬发,我等也好班师回朝,向陛下复命。”
“郡主,此事万万不可啊,二王子……”
比干悚然心惊,不解春荷这般伶俐之人,怎会不知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
莱夷王无语的将头扭到一边,暗叹这老好人在关键时刻确是不靠谱的,真真是揣测不通春荷话中的深意。
果不其然,比干的话尚未说完,春荷便就笑了。
“丞相大人想要说什么?二王子做了什么吗?若是与冀州侯和姬发有所勾结,那……
春荷愚笨,不敢妄自揣度,只好将之一并押解入京,由陛下定夺了。
若是没有,一切不过那冀州侯虚言污蔑,试图嫁祸,那就更该两相对峙,还二王子以清白了。”
“你……你你……”
这二王子之事,春荷明明就是知**,如今偏要这般说,真是要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