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香姐姐自己到是不愿意的,说是要等小主的示下才肯嫁的,不是小主指的,便不会嫁。”
纯儿不无遗憾的抿了抿嘴,总是不能理解凝香的心情。
姬发公子代为提亲,侯爷亲口允了,夫人也询问了她的意思,这是多大的脸面啊,却不要,日后嫁过去,可不是要受苦了。
纵然是小主的奴婢,念着小主,书信一封,禀了也就是了,还能指望远在朝歌宫中的小主代为指婚不成。
“凝香不愿意?那也是好的,快,准备纸笔,本小主这边写了信与哥哥带回去。”
听说凝香没有应下,妲己便欢喜的站了起来,不拘凝香是为何不肯应,总是证明情意不深的,如此,便不能让他们在一起。
“小主,小主您先别忙着写信啊,奴婢这话还没说完啊。”
纯儿忙凑到妲己身边,小小声的提醒着。
“怎么?还有下情不成?你快些一次说完,这是存心让本小主着急吗?”
妲己皱了眉头,眼中满是怪责之意。
“是,小主莫急,奴婢这就说。”
纯儿不明白妲己怎么不高兴,反倒是满满的不赞同之意,却也不敢再欢喜了,忙收敛了情绪,把事情的原委一一禀了。
“凝香姐姐不愿,侯爷却是不悦的,怪她不识抬举,硬是打发了她跟着姬发公子回西岐,一切嫁娶事宜,便都托付给了西伯侯夫人。”
纯儿一气说完,便小心的窥着妲己的神‘色’,不敢再轻易开口。
“父侯便一点都不顾念凝香是本小主的奴婢吗?便不用问过本小主吗?”
“小主,奴婢以为,侯爷定是以为您若知道,肯定是欢喜的,所以才这般决断。”
是啊,满冀州谁人不知,自己对姬发的情意,已然是只要是他说的话,自己便觉得再好不过了,从来容不得别人置喙。
父亲定是这般认为的,说到底,竟是自己害了凝香,不拘前世还是今生,都是自己,自己一手害了对自己最忠心的人。
“母亲便也这样认为吗?”
妲己悠悠的问了,本不抱什么幻想了,只是还是忍不住一问。
“回小主的话,夫人也是没有什么能说的,小主莫要担心,奴婢听说,夫人给凝香姐姐准备了丰厚的嫁妆,足抵得上寻常人家的小姐出嫁呢。”
见妲己神‘色’落寞,很是忧伤,纯儿不得不捡好的说了。
却是生生压下了,扇雉告诉自己的,凝香几‘欲’绝食,险些便送了命。
“凝香已然去了西岐吗?”
妲己的心已是扭成了一团,生生撕扯一般的疼。
“回小主的话,听扇雉说,确是去了西岐,怕是到了都有些日子了。”
纯儿怯怯的回了,生怕不小心便被妲己的怒火扫到了。
“去,准备纸笔,本小主要写信。”妲己很是憔悴,眼神都变得有些哀婉呆滞。
“小主,您莫不是急糊涂了,凝香姐姐已经去了西岐,在写信给世子爷,也是来不及了。”
纯儿不安的低喃着,眼泪都忍不住落了下来,可不是自己说错了话,害小主受了惊吓?
可是不能啊,明明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凝香是小主贴身的丫头,荣顺是姬发公子的书童,这可不是天作之合吗?
难不成,小主是由人推己,哀痛不能自己?也许便是这样了,凝香和荣顺可以幸福的在一起,小主和姬发公子却要天各一方,只能怀念。
“你不懂,本小主不是要写信给哥哥,而是要写给西伯侯世子,托他照顾凝香,若是来得及,便阻了他们的婚事,本小主绝不做‘逼’迫凝香之事。”
妲己强迫自己定下心神,事情已然如此,伤心无用,不若尽力挽留才是顶顶要紧的。
“是,小主,奴婢这就去准备纸笔来,小主有什么事尽可托西伯侯世子带了消息给姬发公子,公子知道是小主的意思,一定是什么都肯听的。”
见妲己是要写信去西岐,纯儿笑着应了,欢快的去准备纸笔。
竟是这般曲解自己的意思,看来不是纯儿太过单纯,便是自己以前爱的太过深沉,已经有些积重难返。
也罢,纯儿要误会,便误会吧,只是,也需想个法子,让她慢慢觉醒才好,不然若是姬发有心利用,自己怕是也难以防备。
若只从这点来看,倒是‘春’荷较为可心一些了,不拘是办事能力,还是对姬发的冷静态度,都是不会被利用了的。
“小主,安公公求见。”元宝在‘门’外提高了声音禀报道。
“快宣。”妲己微楞了一下,便马上警醒了过来。
安公公不是该跟在帝辛身边吗?亦或者是被派去孔雀台安排一些事情。
这些都不论,便是‘春’荷打听来的消息,安公公可是被羽皇贵妃踢伤了,现下却来自己宫里,这可不是太过不寻常。
安公公虽是年岁已然不轻,可是一贯保养的好,吃的用的,无不都是‘精’品,自然是不很显老态的。
可是今日,却是步履沉重迟缓,腰也有些许弯了。
“奴才见过媚妃娘娘,娘娘万福。”安公公略显吃力的行了礼。
“公公快别多礼,也莫要为本小主招祸,大王的旨意尚未下达,本小主还是采‘女’的位份,实不敢当公公一声娘娘。”
妲己温和的笑着免了安公公的礼,虽说这被贬被冷落的话,脸上却无任何悲苦,怨愤之‘色’。
“小主果是谨慎的人,是奴才失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