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妲己不想相信神明,不想相信天意,更是不想相信这害了无数人一生的星象,奈何如今事情就明白的摆在这里,哪怕自己不肯面对,也是想不到解局之法的。 ..
自己可以,也定然会去抗争,但若是事不可为之时,那这条性命说不得也是要抛却了的,在此之前,岂能不将小公主安顿妥当。
妲己原本是存了暗地里托付太子妃的心思,可是又醒起真有那么一天,帝辛必然难以承受,说不定还要与太子夫妇生出嫌隙来,枉费了自己的牺牲成全。
自己只消想到帝辛可能先自己而去,便就万难呼吸,只想着一同去了才好,如今的情深,想必帝辛也是一般无二的,自己总得一点点的渗透了去,总不叫他突然失去平衡才好。
一念及此,便很是小心的收敛了情绪,温柔的抚上帝辛的手。
“陛下怎得便就这般认真,臣妾不过是平白一语罢了,如今小公主已是平安降生,太医也都说了臣妾一切安好,难不成臣妾还会自己发了癔症,舍下您和小公主,独自去了不成?”
妲己这般一说,帝辛方是叹了口气,还真的是如此的,自己堂堂帝王,竟会如此慌乱失了分寸,这还真是关心则乱啊。
不过这等惊喜,自己是万万受不得的,只这么一想,便就觉着三魂去了两魂,浑身如同汗洗一般。若是一个不当心竟然成了真,那必是要跟着去了的。
当下再三的告诫妲己,切切不可再做此胡言,不然自己宁愿一切都只应在自己的身上,管叫妲己也尝尝这等心碎致死的滋味。
妲己心下落泪,面上却仍旧挂着笑的,很是小心的告了罪,方是提及自己也是做了母亲方知这做母亲的心意,除却总想给孩儿最好的,更是时时刻刻忧心不已的。
竟是生怕自己有个看护不到,亦或是身子不爽利之时,孩儿会失了照顾,陛下固然是疼爱小公主,可终究是男子,不能如母亲般细心。
春荷她们虽是信得过,且细心的,可也是难免将她视作主子,疏于教训,让其养成了过于娇纵的性子。
大公主倒是个好的,本就是她的嫡姐,按说是最适宜的,可难免年幼,又是个女儿身,这一成婚,总是要为夫家筹谋的,这再多带着一位公主却又成什么样子,可不是也让承恩侯为难吗。
想来总是太子妃才是最妥帖的人选的,自己与之向来不错,虽说不上多深厚,却总也有几分情分的,况小公主女儿身,于谁人都是无碍的,如此也可彰显太子殿下仁爱,宽厚,如此一举多得之事,陛下何乐而不为呢。
帝辛最是了解妲己的,从不是那种没事平白多思之人,今日固然是刚生产完毕,心思不宁,可将事情想的这般调理分明,又哪里是真的乱了心神的样子,想必是发生了自己不知的事情。
帝辛强自按捺下不安,想着稍后必是要命人去查个清楚的,谁人,亦或是何事,竟能令得妲己这样个人如此没有法子。
不过如今却是不好与之硬辩了,妲己面色虽是如常,语速也是轻柔,可那双眼之中的急迫慌乱,又如何能瞒得过帝辛去。
太医吩咐过,这方是生产完毕,切切不可忧思伤神,自己只暂且什么都依着她,而后再瞧瞧将愁苦之事为她解决了也就是了。
不知为何,想至此处,帝辛心中竟是有些欢快起来,自妲己跟随自己以来,处处帮着自己,体谅自己,甚至不惜……也要救自己的性命,自己却是屡次伤了她的心。
自己每每想及此事,心中就疼痛难忍,总巴望着也能为她遮风挡雨才好,奈何她太过于聪慧,竟是从不曾给自己这样的机会,如今可倒是天赐良机了。
便就是天塌下来又如何,自己也定然帮她撑着便是,这般想来,竟是兴奋的难以自持,很有些眉宇飞扬了起来。
“王后如此年轻,比之太子妃也是相当的,偏生要将千辛万苦生下的孩儿托付了他人,真真是太过胡闹。便就是有天大的事,孤都在王后身边,孤是天子,有百神护佑,难不成还庇佑不得王后?”
帝辛这番责怪的话里,满满的都是情深,妲己如何会听不出,若然自己只是寻常烦乱,只凭了这一番话,便当可痊愈了,奈何……奈何如今是天意不允啊。
一念及此,妲己便就又烦躁了起来,眉头轻皱,心中暗恨,一双小手只将好好的帕子扭得不成了形状。
如此帝辛更是笃定了妲己并非随口之言,而是真的有事发生,只哪里舍得逼问妲己,便就是忧虑一分,都已然是心痛难忍了,是以不待妲己开口,便都应允了下来。
“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太子妃也是深明大义之人,浑不似那等小家子气,偏爱瞎想的,说了也就说了,又有何妨。也值得这般伤神,当做了正事不成。”
帝辛自是了解妲己的,可妲己又如何会不了解帝辛,如此说来不过是安自己的心,根本不曾有半分认真。
不过此事也不能急于这一时半刻,如今能够得了允准,办妥当了太子妃之事,已然是万幸了,不然伤及皇室根本,令得太子失得,太子妃不贤,那可就真真是自己的罪过了。
“陛下说的很是,都是臣妾妇道人家,心里存不住事,偏要如此胡思乱想,惹得陛下伤神烦忧,如今料理妥当,臣妾也是不去想它了,这心情倒是畅快了些。”
妲己不欲帝辛多想,又恐帝辛没有准备,这一颗心竟是矛盾的拧成了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