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在这…”他黯淡的眼,扫了一眼身旁的女子,吃力的从榻上坐了起来,整个人宛如是大病了一场失去了以往的神采。
冉雪笑松了口气,还好他能从伤痛中醒来,从袖子将信封拿出,递给他:“这是她托我给你的。”
“施儿……”苏容钦眼底一道光芒亮起,伸出手接过打开。可信封中,并未留下只言片语,有的只是那粒粒细小的种子。
“这是蒲公英的种子,寓意是再次重逢前的分离。”冉雪笑见他疑惑着,开口解释道。
起先,李落施毅然的选择默默地离开,却留下几封信封时,她是惊讶了些,这样不是每年都要在苏容钦的伤口处撒盐,让他久久不能忘怀吗。
以为是李落施终究还是不甘心让苏容钦这样将她忘去,直到看到里面信封中之物时,才知道。
这个让人惋惜的女子是担心心爱之人会因此事撑不下去,熬不过失去她的这关,所以第一封信里便是放着蒲公英的种子赠于他。
想表达的是此生二人还是会有相见的机会,望君珍重。
她不知来年的第二封信里是何物,但是应该又是一个支撑着苏容钦活下去的意念吧,只要她承诺有一天会回来与他相逢。
苏容钦爱她至深,不管怎样,都会想要活下去,等着她的归来。
“重逢前的分离……”
苏容钦重复着女人的话,那修长的手指抚着细小的花种,眼中的伤痛毫不掩饰。“她是还会回来的,对吗。”
“对的,她还会回来的。”冉雪笑点点头,转身将白玉桌上的汤药端起递给他。
“李公子,活下去才有希望。”哪怕这世间再也无他心中独一无二的李落施。后句她在心口默念着。
“多谢…”苏容钦抬起眼,朝她一睹。
伸出手,将汤碗中的汤药一口闷吞。
他会将这份爱,永远的深藏于心,永远的等待着她的归来。
“主子……”
此时,门外响起了管家的声音。
“太后懿旨传您进宫,说是十天后,邻国长公主要拜访我朝,想让您到宫里小住几日,替太后挑选出迎接长公主的首饰与裁制出让她老人家满意的华服。”
苏家的绣坊是深受帝皇家的后宫嫔妃们喜爱,苏容钦自然少不了进宫面见的机会,太后发话,尽管他如今因情而伤到体无完肤,也必须进宫为太后效劳。
“好,把马车备上,半刻钟后出发。”苏容钦沉下声,很冷静的交代着。
“苏公子,你身体要紧,别累塌了,不过有我在此,会好好照顾你的。”冉雪笑一脸笑的灿烂。
真是天助她也啊,本来还寻思着该如何偷偷进宫,又不动声色的去找花无姬。这下如果是跟他进宫,还能明目张胆的在宫中走着。
“金花姑娘,你的好意在下心领了,你还是回到王公子身边吧。”苏容钦出声拒绝道。
“别这么见外,把你照顾好了,我家夫人也安心不是,奴家也要看着苏公子没事了,才敢回去跟公子和夫人交代啊。”冉雪笑眨了下眼睛。
一股热乎劲的跑到木柜中,将苏容钦的衣袍一一的选出。
进宫忌讳穿白,她特意选了一件苍绿色的衣袍在搭一条黑色的腰带,穿起来并未冷峻的气息,反倒多了一丝庸雅之气。
苏容钦不是不想拒绝,只是眼前这个相貌堪比帝都城所有女子的金花姑娘不给他任何的机会。
在半刻中内。
将行礼打包好,一切都准备齐全,连服侍他的小厮也被她有多远踢多远去。
只能略带无奈的带着她一起入宫。
——
流裳居
冉雪笑跟在苏容钦走了大半天,终于来到了她们的栖身之地。
“苏公子…”踏进殿中。
一排排相貌如花,婀娜多姿的女人朝他微微倾身。
“苏公子福安。”这还不算什么,在那些女人的身后,一位扭着细腰,胸前的饱满却足足有她两倍大的女人,见到盼了许久的男子终于来了,眼内猛然乍喜,浓妆艳抹的脸上娇羞笑意走上前,朝苏容钦扶身言道。
她身着的是紫衣华服,而身后亭亭玉立的女子们身着的是粉色华服,冉雪笑低着头,瞄了一眼后,便心里了然。
这个女人,应该是管事之类的。
“小筱姑姑。”苏容钦对于眼前的女子淡淡的应着,拱了拱手。
“苏公子无需多礼,这几日便把这儿当做自己府上便好。”小筱姑姑掩口娇笑了声,那满是花香的手袖很自然的覆上他的肩膀。
“这年头宫女都能这样!”冉雪笑往后退了几步,保持距离的跟在他们后面。
这流裳居中的女人,也太开…放了点了吧。
一个个都不露点像是会死是的,好似天生的衣架子,只要摆着各种优美的姿势,站在一起安静当个美女子就好了。
“苏公子,这女人是谁。”前面的人客道的聊着。忽然被视线转到了她的身上。
“我啊,是苏公子的徒弟,叫我小花便好。”冉雪笑发现,要是敢说是他婢女,会被眼前这个发育过于良好的女人给整死了。
便抢在苏容钦还未介绍她的身份时,脱口而出。
“原来是苏公子的徒弟,你就住对面左拐的最后一间房吧。”小筱姑姑上下打量着她,在眼底处划过别人看不清的鄙意。
“好!”冉雪笑点头,还未有下步的动作。
手上的包袱便被这个女人给抢了过来,她抱着沉重的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