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a市的天气变得更加恶劣,阴沉沉的就像老天爷在精心布置一场葬礼。
苏景一大早就把苏溪给叫了起来,苏溪极不情愿地出门买了一束花,然后坐着苏家的车去了墓园,而苏溪离开五分钟之后,陆嘉语同时乘坐另一辆车,循着苏溪所走的路线一路跟踪。
“果然不出我所料,小溪,你被跟踪了!”陆嘉语一边盯着前面一辆黑色的别克车,一边给苏溪打电话。
接到电话的苏溪,下意识地就要往后面看,结果司机却立时大喝道:“大小姐,别往后看!|”
苏溪这才发现,今天开车送她的,不是苏家的司机,而是一个他完全不认识的中年男人,她下意识地防备起。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到苏溪的脸色后,嘴边多了一丝难辨的小笑意,说:“大小姐不用惊慌,我是陆小姐的人。”
“嘉语姐?”
司机点头。
苏溪的脸色却更难看了。
陆嘉语昨晚才进的苏家的门,今天苏家就无声无息地多了一个陆嘉语的人,她的速度倒是快!
不动声色地收敛情绪,苏溪继续对电话那头的陆嘉语说:“既然我被跟踪了,那你有没有被跟踪的可能?”
对方那么狡猾,不可能盯梢只盯一个人!
陆嘉语目视倒车镜,可以清楚地看到不远处有一辆车在跟着她变道!
“我也被跟踪了,不过我们的目的就是引开他们,你让老郑试着甩开他们,但是不要真的甩开他们,尽量拖延时间。”
苏溪看了司机老郑一眼,把陆嘉语的话转述了一遍。
老郑把车开到了超车道上,然后穿过好几条复杂的小道,来到了一个比较隐蔽的花市,苏溪瞧了瞧周围的环境,觉得陌生得很,于是问:“老郑,这里是哪里?”
她在a市住了这么多年,都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
“这里是西郊最小的一个花市,再过几个道就能直接到墓园,等会儿那些跟踪的人一定会找过来,我们就在这里等,我去买两束花,大小姐您就在车里等我一会儿。”老郑说着就要下车。
苏溪却状似无意得问了一句:“你对a市很熟悉吗?”
老郑四两拨千斤地回答她:“我当司机很多年了,这一片我来过,所以对这里还算熟悉。”
苏溪看着老郑下车,老郑也由着她看着,下车之后,老郑去买了两束百合,然后趁机给陆嘉语打了个电话,说:“小姐,苏小姐似乎不太信任我。”
“很正常,你不需要她信任你,也不需要去博取她的信任,办好我交代你的事情就行了。”
老郑点头,又问:“小姐您那边怎么样了?”
陆嘉语一边接电话一边看着倒车镜,说:“人已经被我甩开了,现在我要抢在苏景前面去一趟夏如笙死亡的医院,如果苏溪问你,你就说我还没甩开那些人。”
|“我明白了。”老郑说完,就挂掉电话回到车里。
果不其然,苏溪因为看到老郑打电话了,所以真的问了一句:“嘉语姐怎么样了?”
老郑悄悄透过后视镜看了看苏溪的神情,很自然地说:“她还没甩开那些人,可能会比我们晚到一步。”
苏溪丝毫没有怀疑老郑的话,见跟踪她的人已经追上来了,赶紧吩咐老郑开车,然后给苏景打了个电话,问:“大哥,你出发了吗?”
“还没有,嘉语说有人跟踪,你自己小心点。”
苏溪再次看了一眼老郑,说话有些犹豫了,这个老郑毕竟不是苏家的人,所以她有很多话不敢说,于是她挂掉电话,改成了给苏景发短信。
“大哥,嘉语姐把她的人带进了苏家,你知道这件事吗?”
苏景久久没有回信,五分钟之后,才打过来三个字:“不知道。”
婚礼弄得狼狈不堪,昨晚他和陆嘉语也是不欢而散,就算陆嘉语想告诉他,也没有机会。
“嘉语的事你别管。”过了一会儿之后,苏景这样和苏溪说。
苏溪嘴角动了动,继续打字:“大哥,我昨晚想了一夜,其实你去查夏如笙的事,完全没必要偷偷摸摸,如果真的有人跟踪你,而且在这里面动手脚,正好说明夏如笙的死亡证明是有蹊跷的。”
“夏如笙的死肯定有蹊跷,之前我几次去查证,都是一样的结果,那个时候,夏如笙的死亡证明就应该已经被人动了手脚,我现在要查的,是到底是谁动了手脚,所以你给我老老实实按我说的去做,不准打草惊蛇!”
苏溪有些挫败地收起手机,不一会儿就到了墓园,她让老郑在就在车上等着,随时应付那些跟踪而来的人,然后独自去了夏玥和夏如笙的墓前。
自从夏如笙下葬之后,这是她第一次来夏如笙的墓前,她以为,常年没有人来祭拜的墓前,必然是杂草丛生,就算有墓园的工作人员维护,也会比其他的墓显得荒芜一些,可是一切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夏玥和夏如笙的墓,被维护得十分好,简直就跟新的一样,而且墓前还有两束新鲜的花!
都死了你这么多年了,谁还会来祭拜她们?
这个疑问让苏溪感到恐惧!
正好这时,守墓园的老人就在不远处扫走道,苏溪就主动走过去问:“老伯,我想问一下,今天有人来祭拜过那两位吗?”苏溪便说边指着夏如笙母女的合葬墓。
老人眯着眼睛瞧了一会儿,说:“今天啊,没有啊。”
“那墓前怎么会有花?”苏溪不相信老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