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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看到她时,甚是一惊,二话不说的就引她入府,并且遣散众人,不想让人留意到。(.

她埋首跟在后面,依然是那一片梅树林,只是花却早已凋落了缤纷,不再是那似雪非雪的疏英,也没有了那淡淡的萼香,肆意伸张的枝桠时而不经意的扫过身体,竟是几下抽鞭子似的疼痛,总有持续一两秒才消失。懒

可是她不在意,她一心想着,在等着前面的人给她回答。

管家重叹了一口气,

“其实也不算是行刺,是王妃被不明行踪的人掳走,王爷是后来去救人时受的伤!”

“掳走?”若琬觉得不可思议。

“可能是有些不怀好意的人觊觎我们家王妃的美色吧!那些人功夫很高!”

说完,管家不由又叹了一口气,人家都说红颜祸水,看来真的是祸水啊!

若琬抿了抿嘴,只是在心里默忖,以易倾城的美貌来看,有人会打她的主意,似乎也是合情合理的!

“皇后娘娘,王爷就在里面。

王爷的伤在胸口,大夫已经交代过了,不可过于激动!”

在门口停下来,管家的这一声“皇后娘娘”似是在刻意提醒着她一样,如今他们之间的身份不同了!毕竟她成了皇后,身份和地位也与往日不同了,他不可能直接戳穿,只希望她能早点明白过来,断了这一条不该有的执念!虫

才踏进屋,眼光瞟到长榻内躺的那抹熟悉的身影时,她就有想哭的冲动了。/

他或许是睡着了,有人的脚步声慢慢靠近亦浑然不觉。

第一次看到他受这么重的伤,既然是那次捡风筝也不及此次。

原本如白玉般润泽的面容如今是倦乏而苍白,胸前的衣襟微敞开一点,可是瞄见那一层又一层的绷带上那浸着一些血迹,心像被人握在手中抓紧一样,那些血不是沾上去的,是从伤口的鲜血出一点一点穿透而出的。

不是说有一个月了吗?为什么你的伤口还在流血,你到底伤得有多严重?

她渐渐蹲下身子,伏在榻前,将他的憔悴却看得更加清晰,身上那股淡淡的梅香被浓厚的药膏味遮去了一大半,嗅入鼻尖却觉得好苦,好涩!让她感觉流入的嘴里的泪水也是一番苦涩的。

“暄哥哥”

她小声的嗫嚅,哭泣,怕打扰到沉睡中的暄之。一双温厚的大手却突然覆盖在她的头顶,暖暖的,柔柔的,充满着宠溺的爱。

“又在哭了,傻丫头!”

清亮的声音此刻变得喑哑低沉,他不敢说的太用力,似乎下颚在动时会触到某根敏锐的神经,牵着胸口也是一阵疼。

抬起婆娑的泪眼,若琬仿若是一种错觉,好像又回到了那个亲密无间的日子,而身边的人还,难以置信的又重复了一遍,

“暄哥哥?”

他虚应了一声,倒是没以往那么强硬的态度,或许人在最脆弱的时候,感情防线也变得软弱了,总是想要由着性子自私一下,好好弥补自己。身体已经那么痛了,至少他不想还连着心痛。

“你病得这么重,为什么也不让我知道?”

被突然其来的喜悦而撞击,情绪反而一下子无法收拾起来,哭声倒是越加强烈,呜咽的话语声声有如控诉,

“难道你就不怕再也见不到我了吗?!”

“怕”

只是一个很轻很黏糊的字,就立马让若琬神色凝住。

暄之的眼光向上直望着屋子的悬梁,漆黑的眸子却幽远的不知飘向了何处,他是真的怕了——那一刀刺进胸膛时,他的脑中只闪过她的样子,一瞬间害怕极了,害怕再也见不到了,害怕自己不在了,没有人可以好好保护她。

心疼的窥了一眼他胸口的伤,黯淡的眼中乍现一丝闪亮,那块梅花玉石——原来他一直都戴着!他没有忘!

她惊愕的目光慢慢移向他的脸,他也在看自己,那样专注温柔的眼神和以往无异,忽然抓起榻边刚刚拍过她头的那只手,双手紧紧将它攥住。

她心里陡然萌生出一个大胆的念头:暄哥哥其实一直都是爱着她的!她没有失去那个她最爱的人!

看着蜷缩在他臂弯下哭泣的若琬,他一脸迷惘,不知她为何突然哭得如此伤心?她也不讲,只是自己一个劲儿的哭。或许他没有想到,只是自己一时的任性松懈,便将心事全都暴露给她了。他也不知,若琬是个女人,纵使在傻,却对自己的感情最敏锐、最清楚不过的。

“你哭了?”

回到马车内,若芷一眼就能瞧出她红肿的双眼,心里不由一紧,

“他的伤怎么样了?”

一讲到这上面,若琬的眼圈又要红了,管家说那一样直接穿透了暄哥哥的身体,暄哥哥不是习武之人,要是再偏一点,那一剑恐怕就直接穿破他的心脏了!如今捡回一条命,便是不幸中之大幸了!

“还好。”若琬勉强的点点头,多一人担忧是没有必要的。

“那就好,”

若芷随机松了一口气,赶紧吩咐马夫挥鞭奔驰,又折回车内,凝视着她说,

“那我们赶紧回宫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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