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汴京外城,顺天‘门’外。-- .
顺天‘门’俗称新郑‘门’,是汴京西南位置第一个城‘门’,武植来汴京的时候就是从这里入的城。
如今武植离开汴京,自然还是要经过这里。
牵着马儿,武植一路从内城樊楼一直走到这里,陪在他身边的除了今天一大早赶来的灵儿,就只有白胜、管夏、汤隆、老周这些汴京骨干成员了,当然赵构也来了。
郓哥带着斗笠,和时迁带着一干随从也牵着马儿一直默默跟在武植身后。
“好了,送君千里终需一别,你们就送到这里吧!”已经出了城‘门’,武植对白胜管夏他们摆了摆手道。
“大官人一路保重!”
“保重!”
众人停下脚步后,纷纷躬身对武植施起了告别礼。
“行了!报社今天刊行,你们回去吧!老白,小构,一定把报纸给我办的风生水起!”
今天也是汴京日报发行的日子,武植不免又对白胜和赵构嘱咐了下,报纸已经刊印出,武植手里也有一份,只是还没来得及看。
倒是武植离开汴京这事,为了低调,武植并没有让他们报道,不然武大官人离京,也是一条不小的新闻。
“大官人放心,今天的五十万份报纸一早就已经卖光了!”白胜难掩兴奋道。
“嗯…”
…………
灵儿还在武植身边纠结着衣角,众人和武植道别后,都识趣的离开了,唯独赵构脸‘色’有些僵硬的远远站在城‘门’前,似乎有些怕武植把他七姐拐走了一样。
“大官人,我们在前面等你。”
郓哥和时迁带着一班随从打马先行后,灵儿终于伸手拽住了武植的胳膊,大眼睛已经湿润了,里面满是不舍。
看着噘着嘴要哭的灵儿,武植轻轻勾了勾她的鼻子,温声宽慰道:“傻灵儿,不要难过,我只是暂时离开而已,一定会来找你的。”
“我知道…”
灵儿吸了吸鼻子,苦着小脸看着武植,眼泪还是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可是我心里就是很难过啊……”
见灵儿瘦弱的肩膀不停的轻轻‘抽’搐,武植心中也很失落,爱怜的伸出手用拇指腹替灵儿拭去了脸上的泪珠。
武植道:“灵儿乖,不要难过,我虽然不在你身边了,可是你以后见到这个,就像见到我一样啊!”
说着,武植像变戏法一样从身后拿出了一支翠绿‘色’的笛子,在灵儿眼前摇晃了下,笑道:“嗯…认识灵儿这么久了都没有送过灵儿礼物呢!这支‘玉’笛是我特意给你选的,为了买它,我前几天在汴京可是快跑断了‘腿’呢。”
笛子是整块祖母绿翡翠‘精’雕细琢而成,上面匝着几道金箍,挂着一条彩结,翠绿的笛身吹口处却有一点天然的红‘色’斑斓,形状像一只百灵鸟,在汴京最老的一家‘玉’器店,武植一眼就相中了这笛子,并不惜以让人咂舌的价格买下了笛子。
这么灵动的笛子,简直就像是为灵儿而生的,就算价格再高一倍,武植也会毫不犹豫买下来。
果然,灵儿看到笛子后,立刻破涕为笑,一把抓着笛子,然后珍惜的抱在了怀里,生怕笛子会被武植再要回去一样。
“小样,这笛子经过加固处理,轻易不会折断,不过你也要小心保存哦,别拿这个打人……”武植‘摸’了‘摸’鼻子,对灵儿调笑道。
“嘻嘻!要打人也是拿笛子打你!”灵儿美美的笑道,“放心,我会好好保存的,回去要好好学会吹笛子……”
听到灵儿不会吹笛子,武植倒惊讶了一下,原来这个小才‘女’不是什么都会的啊!
不过武植相信以灵儿的冰雪聪明,很快就能学会吹笛子。
“对了!”
武植像是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掏出一张纸给灵儿后,武植道:“这首是一首新词曲,灵儿可以用这个当吹笛子的乐谱。”
灵儿接过乐谱,展开后轻声念了起来。
“屋檐如悬崖,风铃如沧海,我等燕归来。时间被安排,演一场意外,你悄然走开……”
念了几句后,似是被歌词所感染,灵儿眼睛又湿润了起来。
“星星,你真的要离开了吗?”
“好好学吹笛子,等我再来的时候可要听你吹给我听……”
武植‘摸’‘摸’灵儿的小脑袋,然后生生的‘抽’回手,无奈的转身迅速跨上了马背。
“我走了……”
…………
晨光熹微,把官道上的人影拉的长长的。
两人分别的时候很平静,武植骑着马儿渐渐远去,灵儿一手攥着笛子,一手拿着歌词,痴痴的看着远去的武植,她在强忍着不让眼里流出泪水,因为一旦流出泪水,远处的人就会变的模糊……
微风抚来,灵儿手中歌词摇摆了几下,上面标题四个醒目黑字迎风舒展《千里之外》。
与灵儿渐行渐远后,武植汇合了郓哥和时迁,开始正式离开汴京,向青州方向行进了。
现在是在汴京郊外,距离出汴京地界还有不短的路要走,尽管是清晨,可宽阔的官道依旧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武植他们想车马狂奔也是不可能的。
脑海中都是灵儿的一颦一笑,武植发觉他虽然走的决然,可是现在心底却比灵儿都要不舍,为了缓解下离别的哀愁,武植拿出了汴京日报,在马背上翻看了起来。
骑马慢走的好处就是如此,就算不刻意驾驶,马儿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