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已经立秋,但上海的天气依然很闷热,特别是在钢铁森林之中,这种感觉更加明显,到处都是热气腾腾的,坐在教室里就让人发困。
我百无聊赖的看着讲堂上那个老女人激情澎湃的唾沫横飞,而底下的学生则大部分都在睡觉,也不知道她哪来的激情,一想到毕业后我就要从事这种枯燥乏味的工作时,我的心里就是一寒。
中国的教育确实太注重理论教育了,这种千篇一律的课程,我居然已经上了十几年,想想就觉得可怕,而更为可怕的是,我居然鬼使神差的念了这所师范大学,选择了一个我最不喜欢的职业。
不由自主的,我开了小差,我在思考如何操办卓一说的那个白事儿,毕竟我不能毫无准备的去,那还不让人看出马脚给我打出来?
国人都很注重这些礼仪,特别是婚丧嫁娶,要是不操办的隆重点,就好像没脸见人似的,由于这种思想根深蒂固,造成了现在许多攀比的事件接连发生,见诸网络头条的事更是屡见不鲜,本来是挺庄重的事,却变成了一出出闹剧。
我并不反对在人死之后操办一下,毕竟这是一个人一生的最后旅途,但这种铺张浪费的气焰却愈发的高涨,而且越来越偏激,偏激到滋生了很多假道士、假先生,甚至专门办白事的公司也犹如雨后春笋一般的遍地开花,前些日子看到一个在灵堂上跳脱衣舞的新闻,也不知道棺材里那位能否安稳的走好。
由于以前在农村生活过,我也见过一些办白事儿的,虽然那时我还是懵懂的年纪,但我隐约记得,那个时候的白事儿还不是如今这样子,无论是道士还是先生都需要有些真本事,就连最不起眼的抬棺匠,也能顶半个先生的水平。
想想我晚上居然要去干这事,真是有点蛋疼,这可与我多年所学的科学知识相互违背啊,不知道让讲台上那位知道,会不会吐血三升。
中午吃了饭,我就跟韩晓琳说自己肚子疼,要回去休息,她也知道我刚从医院出来身体不好,让我回家好好休息,有事的话及时给她打电话,听的我心里暖暖的,同时也更加坚定了今晚行动的决心。
回到家,我先是闷头画了一些符,不知为什么,这次一共画了十六张,但成功的却只有六张,应该说是自打我开始画符以来,成绩最不理想的一天,打破了“只有最低,没有更低”的纪录。
六张符有中有两张是镇尸符,四张杀鬼符,再加上原先的一些存货,粗略数来也有十多张,料想够用了。
把这些符和诛邪剑一股脑的扔进包里,我就背着包换了一身黑衣服出门了,毕竟人家办丧事,不能穿的太花哨。
太阳西斜,我一个人走在大街上,有种头重脚轻的感觉,这是我以往从没有过的事,毕竟我才二十岁,正是血气方刚,有一身力气却使不完的年龄。
也许是昨晚睡觉着凉了吧,我在心里安慰自己一番,直奔公交车站。
坐在公车上,没两站地我就到了卓一的店,这种事,我觉得还是当面问清楚妥当。
我进去的时候,卓一依旧在打瞌睡,也不知道这货怎么那么困,好像睡不醒似的,他跟我解释说晚上去给人抓鬼了,我心里就呵呵了,这大城市哪来的那么多鬼啊,去抓馒头了还差不多。
他见我到了,和我聊了两句就关了店门,然后我俩进了他的里屋。
他里屋跟外屋的装修完全不是一个风格,外屋是典型的中式风格,里屋却弄的欧式,说不上富丽堂皇,但不管是沙发还是床,都特别的软和,躺在上面就会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别提多爽了,我心里琢磨着,等我以后毕业了,也开这么一家店,当个小老板啥的,不得舒服死?
“对了,还没问你呢,黄爷没找你晦气?”卓一扔给我一根烟,脱掉鞋,扣着脚丫子问我。
我看了一眼他的脚丫子,又看了一眼我的烟,还好这货事先给的我烟,不然怎么抽?而卓一今天的形象也完全颠覆了我对他的认知,在我的印象中,他一直给人一种稳重正派的形象,想不到私下里,他比谁都随便。
我点上烟,就把事情跟他说了,当然,我并没有告诉他全部实情,我只是告诉他,黄爷是让一只僵尸莫名其妙的赶走了,好像两人有仇似的。
“僵尸?那玩意可罕见的紧呢,啥僵尸啊,能把黄家的人给赶走?”卓一睁着大眼睛问我:“你看没看到那只僵尸的眼睛是啥颜色?”
“黑白颜色。”我如实回答。
“黑白?僵尸里没有这种颜色的僵尸啊,要么就是黑色,要么就是白色,怎么会有黑白呢?你确定没看错?”卓一眉头深深的皱到了一起。
“跟正常人的眼睛一个颜色。”我哭笑不得,黑白颜色不就是正常人眼睛的颜色吗,这卓一,还真是一根筋。
“啥情况?你是说那只僵尸没变身?”卓一眼角抽了一下。
“他打扮得跟个小白领是的,一伸手就把黄爷给抽了一跟头,然后黄爷就落荒而逃了。”我抹了抹鼻子,避重就轻的说。
“卧槽,一个没变身的僵尸,能把黄大仙给打跑了?你开玩笑呢吧。”卓一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他吃惊的看着我,仿佛要从我的脸上找出我骗他的蛛丝马迹。
“真的,就在我面前打的,黄爷毫无还手之力。”我说。
“你确定那个黄爷是东北黄家的人?”卓一再次追问。
“那还有假,对方还说,要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