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皇叔,你看这样如何呢?”年轻人故意问道。
“既然皇叔您和太傅都这么说,臣等自然再无异议。但是陛下,先帝再世时,历尽心血,才将天下安定。百姓生息,先帝销毁船只,沿海边疆设卡,为的不就是一个宁静,平和的大明帝国吗!如今陛下的舰队越行越远,龙腾风帆旗下,爪哇,泯国各地的物产;我六国码头,各色人等,鱼龙混杂,东海岸线上,人心蛊动,千帆云集,四海腾龙,民争相出海!我淳朴世风渐移,臣窃为陛下和莫将军的行为深适不安愧疚。”
“谢皇叔提醒,皇叔心系天下黎民,朕自当勉励之。”年轻人扶靠在龙椅之中,疲惫抚着额头,仍故作姿态地应答道。显然,他还无力对抗这些托孤大臣们。
“朱大人言之有理,末将一定深思慎行。”莫平亦应答道。
“退朝吧,海禁之事,诸君改日再议,今日就先到此吧。”
........
众文武大臣陆续退出朝堂。大殿之中,只留下了皇帝和其他二人,此二人皆是他的心腹之臣:太傅周九鹤,镇海将军莫平。
“朱绔真是冥顽不灵!不识大体!”年轻人怒而拂袖道。
“陛下,克制隐忍,朱绔党羽众多,又有燕王鼎力支持,可不要与他太过对立了。”周九鹤提醒道。
“是啊!党羽众多!他都这么逆我了,满堂之上,竟无人敢站出来帮我说话!误国庸臣,我早晚清了他们!清了他们!莫平,立刻给我去清理他们!”
“陛下,别再幼稚了,贸然动手只会把我们自己拉下水,但这些人,莫平一定记得,一个都不会忘掉。”
“陛下!”周九鹤阴沉着连制止两人道。天子亦感自己失态,理了理龙袍,稍稍控制了情绪。
这时,殿门外一阵吵闹。三人好奇地走了出来。
“怎么回事?”三人也跟随着走出去,殿门前正堵着一群大臣。
“无耻,恬不知耻!你们这些读书人,花尽半辈子时间,表面上读着圣贤之书,胸中所学却尽是厚黑之术;口中说着忠君报国,平日干的却都是勾心斗角的整人勾当!贪图富贵,即使田间劳作农民也比你们好!世间再无比你们更无耻的人!吾真羞于你们为伍!”
原来是一个殿前执戟小子指着儒臣们大骂,天子与周九鹤,莫平三人在后面看着,天子不禁喜上眉梢,小声对莫平问道,“这孩子是谁?”
“陛下,是我虎卫营兵士,殿前侍卫,杨金魁。”
“真是初生牛犊,说得好,说得真好!都是肺腑之言呐,朕就需要这样的人!”
此时杨金魁并未注意到后面的三人,他仍然大骂着群臣。而为首的朱绔,更是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你们一群连坐船划船都不会的家伙,却在指划着你们穷尽一生也到不了的地方!真是荒唐,你们有何资格!迂腐的人!听着,守土有责!国土丢了,你们都是千古罪人。”
朱绔在一旁听的面色发紫,颜面尽失;但他显然也无法反驳杨金魁。因为以他的身份,是不该去和一个黄毛小子辩驳,那只会让他更失身份,只好任由杨金魁在皇帝面前大骂他们。
杨金魁仍然义愤填膺,他脱去上衣,身上满是网一般的刀痕印迹。
“看看吧,知道这是什么呢!”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这就是与海盗们捍死搏斗的证据!而当我们在奋战,开疆拓土的时候,你们在哪!”
“放肆!杨金魁,这轮得到你说话吗,退下!”莫平故作震怒,适时地走出来,给了杨金魁一耳光。杨金魁扭过头,仍然愤愤不平。
“惭愧朱大人,是我治将无方,尽让这小子口出狂言,敢对诸位如此不逊,我这就斩了他!”莫平故作姿态地拔出佩刀来,“朝堂议策,岂容你这无知小子污蔑!”
朱绔和众人忙拉住莫平。
“算了算了将军,念在他也是一片赤心的份上。”朱绔脸色阴沉,但也不得不强忍着心头愤恨,装着阻止莫平道。
“朱大人海量,多多包涵,我一定会好好治治这小子。”
“无妨无妨。”被杨金魁一番叫骂的朱绔早已摇摇手,疾步走开了。一番话的确令他难堪不已。
“杨金魁!你小子好大胆子,竟敢当庭叫骂本朝百官!”众人走后,天子与周九鹤两人走来。
“皇上!”杨金魁倔强地低头请罪道。天子高兴地走到杨金魁跟前,手抚着他的肩头道,“骂得好,你可比朕的百官有骨气多了。”
“皇上......”
“朕就缺你这样的人。忠诚果断,为什么不是你这样的人站在殿堂里,站在朕的身边为朕效命呢。”
“陛下!若能为陛下份一丝之忧,刀山火海,万死不辞!”
“好!杨金魁,朕即可封你为校尉;你与侍卫长胡武,率福舰三艘,前往驻守澎湖岛。以宣示我大明主权,建码头府第,以为我大明东海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