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爷是做大事的人,小女一直明白。”瑞祎十分平静地说道,他们从来都是不是一条路上的人,他当初说了那样的话,她就明白了。大丈夫不拘小节,怎能困于儿女情长。
她懂。
说到这里轻轻地松口气,瑞祎背对着他徐徐说道:“王爷不必介怀,小女在此只说一遍。当初小女是主动接近王爷,为的是将来能嫁个好夫家,能在一众姐妹前扬眉吐气,能在京都里的住脚,能昂首挺胸的再也不被人轻看。王爷没有愧对我什么,从来没有,所以以后再也不用觉得愧对我。我其实不是个好女孩,好女孩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既然说开了,从此后就两不相欠吧。当然,小女还欠您两条命,若有机会小女一定报救命之恩。只是我这样无用的人,想来也没什么机会报答您了。”
说开了,瑞祎顿时觉得轻松了许多,周沉毅怎么看她都好,至少不用觉得愧对她了。
良久没听到周沉毅的声音,瑞祎心里苦笑一声,强压着不去回头,胳膊上的伤口不时地传来疼痛感。她缓缓地闭上眼睛,这样也好,让他轻看她一辈子,总比觉得愧对她一辈子要好。
他不欠她的。
疲惫,疼痛,心酸各种感觉涌上心头,瑞祎心交力瘁昏昏欲睡之际,就听到一声若有若无的声音传来,“其实我知道。”
睡神一下子被惊跑了,瑞祎猛地睁开眼睛,却怎么也不敢回头去看他。
他知道?
他知道!
他怎么会知道的?
心乱如麻,瑞祎不敢去问,也不知道他会如何回答,正纠结的时候凌霄提着饭菜进来了。
“你好好吃饭,然后休息,等醒了就能看到祝三白了。”周沉毅撂下这一句打开帘子大步走了出去。
瑞祎静静的躺在那里,一直到凌霄开口这才慢慢的坐起身来。熬得浓浓的粥香气扑鼻而来,饿了一整天的肚子更觉得饿了。
“姑娘,先喝点粥,暖一暖。”凌霄盛了碗粥过来,因为瑞祎右手受伤不便,她坐在榻边一勺一勺的喂她,“真想不到王爷在军中威信如此之高,也没想到姑爷也挺厉害的,都说姑爷是王爷的左膀右臂,知道您是姑爷的未婚妻对奴婢都照顾得很呢。特以腾出来炉灶给我用,不然这饭且还要等等呢。”
瑞祎心里苦笑一声,她跟周沉毅纠缠不清,实在是对不住祝彦章,再也不能这样了。
她又不是那水性杨花的女人,若是再这般自己都要瞧不起自己了,所以方才才会说那般话,只是万没想到……
喝了一碗粥,瑞祎就吃不下了,可能饿的狠了,反而吃不多少了。
凌霄这会儿缓过劲来了,就跟瑞祎讲道:“奴婢听说,围城的居然是慎王殿下的人,这可真是造孽,好端端的还的您流落至此。再者说了,慎王这样做,不等同于造、反吗?他怎么就敢呢?”
听着凌霄唉声叹气,瑞祎只觉得头疼得很,这些军国大事,她们也就只能听听罢了。
“以后在别人面前不要说这些。”瑞祎嘱咐道,“祸从口出的道理你要记着。”
“是,奴婢在外头只听不说的,大夫人的训诫奴婢记着呢。”凌霄连忙说道,“姑娘,您睡吧,奴婢给您守夜。”
“不用,你也一起睡吧。”瑞祎对着凌霄说道,“也累了一天,有事我叫你就是。”
凌霄确实累了,索性搬了褥子过来铺在榻前,笑着说道:“这样就行了,您一喊我我就听到了。”
瑞祎知道赶她也不会走的,嘱咐道:“多铺一层,别凉着。”
“没事,下头有木板呢。”凌霄笑着说道,先服侍着瑞祎躺好,自己这才躺下去,就说道:“姑娘,我今儿个听了好些故事呢,有王爷的,也有狄戎国的。”
“是吗?”瑞祎心不在焉的回道脑子里不停地翻腾,一时间也睡不着,随口应了一声。
“是啊,我一直听说王爷如何如何厉害,却没想到那狄戎王也厉害的紧,跟王爷是那个旗……旗什么来着?”凌霄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棋逢对手。”
“对,对,还是姑娘博学一听就明白了。”凌霄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姑娘,我听说那个狄戎王特别的残暴,为了登上汗位,杀了三个叔伯,伤了两位兄弟,血流成河呢。哎,这样的人可真可怕,想想都觉得浑身发毛。”
瑞祎听着凌霄提到呼赤炎,脑海中就想起那日地洞困于土坑中,他问自己是死还是跟着他走,她没跟着他走,以为死定的,可他没杀她。
那样的人虽然看着一双蓝眼睛令人恐惧心颤,可是她连自己这个撞破他秘密的人都没杀掉,怎么会这样凶残呢?
“不要误信谣言,也许是以讹传讹呢。”瑞祎轻声说道。
“才不是呢,说的真真切切的,还有人亲眼见到他杀人如麻。”凌霄忍不住反驳道,“反正攻打我们边关的人都不是好人。”
瑞祎跟凌霄解释不清楚,再者说了她也确实并不了解真正的呼赤炎是什么人。不由又想起今儿个遇上班高格时的事情,当时他看自己的眼神并无恶意,虽然她对他的面容记得不是那么清楚,当时在土坑里只是匆匆一瞥,但是那声音是忘不了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要做那样的事情,但是直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