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夫妇站在门外听了五分钟的哐当咕咚,一个心惊肉跳,忧心忡忡,一个心里怒火燎原,面色淡然处之。
听到声音就在脑补书房被毁后是什么样,可进去看到如龙卷风过境般的房间,周氏夫妇还是有点佩服儿子的。
不大一会居然能把上千本书毁的没有一本是完整的,沙发四脚朝天,办公桌断裂,窗户玻璃……更别提了。
总而言之,这个屋子里已经没有完整的东西了,非要说出一件完整的,那就是周行琛这个人了。
周行琛拍拍手,看着门口的人说:“萧珂的父亲为什么会被冠上杀人犯的罪名,我想你比我更清楚!至于跟孙婉柔订婚的事,我劝你不要逼我。”
“你什么意思?”周伟雄有点心疼那一地的书,那可都是他收藏的啊。
“十年前,知道我进局子的原因吗?”
周氏夫妇面面相觑,周行琛哼哼冷笑,“看来你跟孙昌隆合作的勾当太多了,一时半会恐怕是想不起来十年前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不法勾当了。”
“你!你、你你……”
“我知道的太多了是吗?要杀我灭口吗?”周行琛突然褪去一身戾气,姿态却高傲不可一世起来,那双好看的眼里的冷血寒光却怎么也褪不尽。
他看着周伟雄,慢慢悠悠,一字一顿的说:“孙竹韬十年前打记者,一个死亡,一个重伤,呵呵,这是你亲眼所见的事,而被你绑来的那个女孩的父亲,萧有良,他也目睹了一切的发生,甚至出面阻止了……所以,他们嫁祸给一个无辜老实的人,而这个主意,我天良泯灭的父亲啊,是你出的吧。”
孙竹韬跟他同岁,所以在周伟雄说他十五岁进局子,十七岁被人砍时,他就想到孙竹韬十五岁杀人,十七岁拎着刀杀他……同样是十五岁,十七岁,闹事的人没事,没事的人背黑锅,呵呵,真是他么可笑的可以。
因为他的话,皇甫珊脸色刷白,心里七上八下的不敢看儿子的眼睛,那上眼睛里写着“你们才是杀人凶手”。
见母亲这副模样,周行琛像是发现新大陆般的笑了起来,“怎么,看这个样子,妈妈您也知道这事儿?”
皇甫珊急忙摇头,“不,不是你想的那样的阿琛,我跟你爸爸,我们……”
语无伦次,话不成句,这足以说明他们跟孙昌隆合伙把罪行嫁祸给他人!周行琛断言,“我的确窝藏了杀人犯!那人不是萧珂,是你们!”
“阿琛!”皇甫珊一声尖叫,从来没在儿子面前哭过的她狼狈落泪,“阿琛啊,事情真的不是你所想的那样,我跟你爸爸真的没有……”
“你给我住口!”周伟雄把扑向儿子的皇甫珊拉住,一把推出去,砰的一下关上房门。
乱糟糟的房间里父子相对,剑拔弩张着,周伟雄没想到这个孩子会知道这些事情,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反倒是周行琛,他痴痴呵呵的笑了。
“怎么,夫妻狼狈为奸了几十年,现在你是要保护我妈了吗?不觉得为时已晚吗?”
周伟雄双手背后,看着眼前这个气场强过自己的孩子,心里头一阵阵的抽搐。
“我不知道说的是什么,十年前我们周氏是跟孙氏有合作,可那时才是刚开始,没有太深的交情。至于你说的什么孙竹韬打记者一事,我就更不得而知了。”
对周伟雄的话,周行琛抱臂冷哧,“你以为我还是十五岁吗?你以为我还是那个任人宰割而毫无反抗之力的周行琛吗?我亲爱的父亲大人,您太不了解您的儿子了!啊不,恐怕从十岁以后,您就没把我当儿子看待过了,您的眼里只有您的侄子,周行孺!”
周伟雄被他的话伤了心,可面上还是一副冷漠无情,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对这个孩子讲他为什么支队周行孺好,而不关心他。
显然,周行琛也不愿意再听他的辩解,拉开房门上楼去了。
楼上,萧珂还是沉睡,试了体温降下来不少,周行琛想把人抱走,刚掀开被角,白皙光滑的肩膀跳入眼里。
给她擦身子的阿姨只负责给她脱衣服,却没有给她穿衣服。床尾一件熟悉的外套,那是萧珂迷迷糊糊穿的他的,被强行带来这里,她根本没有换衣服的时间。
周行琛瘫坐在地上,背靠着床,如果他昨晚没有给她换睡衣,那她是不是就会被人……他不敢想,如果去公寓绑架她的是孙竹韬的人,那她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用被子把萧珂裹起来,刚准备连人带被子一起抱起来,却被人在背后偷袭一棍。
周行琛被敲昏,皇甫珊心疼,“周伟雄,你太过分了,虎毒还不食子呢!”
“你知道什么!”让人把周行琛带到另一个房间去,他让人把萧珂带去会客室。
阿姨给萧珂穿衣服时,她醒了过来,看着站在门旁的皇甫珊,说:“周行琛来过。”
皇甫珊心里咯噔一下,“你怎么知道?”
萧珂把手放在鼻子下面,捂住嘴,用力嗅了嗅,她笑的很吃力,“有他的味道。”
皇甫珊本不想跟她好脸色,可一想到她后背上的胎记,自己都左右不了自己的情绪。她柔声道:“感觉好些了吗?”说着,她伸手去探她的体温。
萧珂偏头避开皇甫珊的手,穿好衣服下床,苍白的脸色是嫌弃,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我要见周行琛。”
“他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周伟雄出现,一身戾气,伸手指着萧珂,吩咐人,“把她给我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