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陆仁仍然只是笑了笑,让说话的这人先退下去了。等到那人退下之后,陆仁只是仰头以四十五度角望向天空,低声自语道:“你说得虽然没错,但你的眼光终归还是浅短了一些。或许你可能不会明白,这两万人对我接下来谋求辽东的事会有着多大的帮助。不过在此之前……”
说到这里陆仁轻轻的叹了口气,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荀恽的舰队已经靠岸了吧?我得先去敲打一下那俩小混蛋!”
基隆,陆仁的行园府坻。
“你们这两个混帐东西,给我跪下!!”
随着陆仁的怒喝,陆风和陆雨嗵嗵两声,齐唰唰的跪在了陆仁的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陆仁见这俩兄妹如此也没有多说话,而是顺手从桌案上的香匣中取出了一支檀香在灯中点燃,插/进香炉中后放到了俩兄妹的面前。
这俩兄妹看看香炉中那竹筷粗细、长逾一尺的檀香,心中暗自叫苦。夷州出产的这种檀香烧得很慢,这支檀香在一个时辰之内都不见得能烧得完,换句话说就是说这俩兄妹至少得在这里跪上一个时辰。
偷偷摸摸的用目光交流了一会儿,陆雨终于败给了陆风,接着就小心翼翼的用小女生那可怜兮兮的声线向陆仁讨起了饶:“父亲息怒!孩、孩儿知错了……”
“知错!?”
陆仁这时到并没有再发火,但是双眉却依然锁得很紧:“知子莫若父!我平时虽然总是很忙,对你们管教得有点少,但并不表示我就不了解你们俩兄妹的为人心性!知错?你们心中所认为犯下的错,只怕与我所想的错根本就不一样!”
这番话使陆风和陆雨面面相觑,心中甚是不解。再看看自家老子发了那么大的脾气,这会儿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偷眼向蔡琰望去,见蔡琰也是狠下了心的扭过了头去不看这俩孩子,那么指望着蔡琰求情明显是不太现实的事,所以陆风和陆雨只能是闷着头跪在那里一声不吭。至于陆仁,这时则是怀抱着双臂在厅中来回踱了几圈之后长叹了口气,一转身坐到了椅中。
厅中就此沉寂了下来。良久过去,貂婵和甄宓忽然领着荀彧和刘晔来到厅中。陆仁看看貂婵和甄宓的神情,知道荀彧和刘晔所谓的来访,其实是貂婵和甄宓暗中去请了这二位来给陆风和陆雨说情,心中也只能是暗自摇头。顺便说一句,糜贞这会儿正在吕宋忙着事情,不然去请人来说情的事也铁定有糜贞的一份。
客套话过后,荀彧看了看仍跪在厅中的陆风和陆雨,终于开口道:“义浩,小风和小雨虽然有过错,但审时度事之下及时率军往援士载,并与士载合谋诱公孙渊于西塞山,使得我们能一举歼灭辽东的三万精锐,功还是远大于过的。他们身为你的子女不便功赏,但也不应如此受罚,所以希望义浩你能看在老夫的这几分薄面之上,免去这家法之罚。”
荀彧开了口,旁人就好说话。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一阵,陆仁终于找到个机会向几个人摆了摆手道:“我想各位都误会了,还有风儿和雨诂计也一样的误会了我罚他们的用意。”
众皆愕然,如果陆仁不是因为陆风和陆雨私自带兵去支援邓艾的事而罚他们的跪,那陆仁又是在罚些什么?
陆仁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又叹了口气,示意那俩兄妹可以跪坐在地板上,但却仍然不准他们起身,这才向众人摇头道:“对我来说,他们带兵去增援士载一事并不是什么过错。事实上对他们能够见机行事的举动,我其实还有着几分欣慰之意。但是!”
众人愈发的不解,而俩兄妹则朦朦胧胧的明白了点什么,但也不甚了解,只能是眼巴巴的望定了陆仁,耳朵也拉得老长,等待陆仁的解说。
陆仁这时又瞪了俩兄妹一眼,复又摇了摇头之后向俩兄妹道:“现在你们自己说说,你们当时带兵去增援士载,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而去的?”
俩兄妹对望了一眼,然后是陆风开口道:“当然是忧心……”
“忧心个屁!你给我闭嘴!”
陆仁怒吼着打断了陆风的话:“别在我面前说那些冠冕堂皇的漂亮话!我不否认你们俩兄妹都很聪明,比起你老子我在你们这个年纪的时候要聪明得多了!但我要告诉你们,你老子我也是从你们这个年纪过来的,你们这俩小子心里想了些什么,你老子我可一清二楚得很!你们这俩富二代、官二代,根本就没吃过什么苦,做这场事也不是忧心什么或是想到什么以大局为重,所以你们的心思,第一是觉得好玩,第二就他吗的是想在人前显摆!”
“……!!!”
陆仁的这番话一吼出来,在场的人全都傻了眼。跑来北境打仗是为了好玩和显摆?一直以来哪有身为人父者这样骂自家的儿女的?而且还是当着旁人的面这么骂!
再看陆风和陆雨,在听过陆仁的训斥之后本来是想向陆仁抗辩上几句的,可是一望见陆仁那带着十二分怒火的目光,刚涌到嘴边的抗辩之辞也硬生生的吞咽回肚中。
陆全看看俩兄妹的神情,叹口气再摇摇头道:“你们别不服气,我这个做父亲的人可绝对没有错怪你们,只是你们自己一时半会儿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