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正接过储物宝器,意念探入其中,发现里面如田信所说,各类妖兽的毛皮约有两三百张,内丹约四五十颗。药草除了一些常见的,大部分都叫不出名字,他不是丹器师,也不是医者,认不出这些花花草草实属正常,留意到两个形状窄长的玉匣子,里面保存的应该是那两株灵草了。
总量看起来很多,够不够还是两说,毕竟要换取的装备、丹药、宝器数量也多到吓人,到时候不够再凑些符咒吧。秦正心想,手头有些东西总比空着手强,谁都有借职务之便捞点好处的时候,捞的太多了又不付出什么,难免落人把柄再生事端。
“首领,我姓田名信,信仰的信。”青年人自我介绍道,望秦正视线扫来慌忙垂下眼睑。
后院不是说事的地方,秦正和田信来到前院。期间打量田信,二十多岁正值青年,个头不高,紧张拘谨,身形柔弱透出一股书卷气。
“嗯,我知道你,是我把你指派给石正贤做副手,能适应么?你给我说实话。”秦正这么问,也是想知道之前那番重编部署,有没有人因为无法适应而怨声载道,毕竟人不长期待在团里,有些抱怨或不满只会在私下流传,等传到他耳中再想更正已经为时已晚。
田信感到有些意外,脸颊微红,视线不敢与秦正相触。
“我原本是读书人,想入朝堂为官光耀门庭,后来家境遭变才弃文修武,跟随师父修炼了几年,修为大涨以为到了可以报仇的时机,不曾想……”田信发出一声叹息,略去不堪回首的往事,话锋一转。“我很喜欢团里的兄弟们,想学他们大口吃肉大口喝酒,高兴时随性洒脱,愤怒时满嘴粗语,可我骨子里不曾忘却礼仪廉耻和圣人教诲,每次总是,总是……”
“总是放不开让别人扫兴,不合群被人排挤?”秦正猜测。
田信飞快地看了秦正一眼,说道:“不,兄弟们都是铮铮硬汉,我只是在性情上与他们合不来。”之前说的那番话不是为了倒苦水,目的更不是背后抽人冷刀子。“我很感激首领慧眼,把我安排在石大哥身边做事,帮着出谋划策理理文书很适合我,而且石大哥也是读书人出身,相处更为自在。”
秦正点点头,看他柔弱腼腆跟一群粗放豪迈的壮汉混在一起,活像食肉猛兽中夹了个食草温顺的羊羔,难免会战战兢兢不自在。当初考虑到田信是团里为数不多的有学之士,形成以石正贤为首的智囊团,更能发挥所长。
田信准备告辞离开,秦正霎时想起左永的亲事,喊住他,交代了置办地产事宜。
小到溺具、妆匣,大到桌椅、床柜,还有许多零零碎碎生活用具,叮嘱他务必置办齐全。田信一开始以为是秦正要置办家宅,听到后来才知晓,原来是为左永和汪青曼二人成亲置办的新宅,甚是动容。小而轻便的普级卡中躺着百金,拿在手中感觉沉甸甸的,感慨首领的大手笔,还有对手下兄弟的体恤令他心头火热不已,连连点头应诺着去了。
此时天色已经昏暗了下来,秦正独自坐在走廊里出了会神,时而有人从眼前经过,恭敬地打完招呼后小心翼翼离开,他脸上笑容未散,内心却倍感落寞。
尽管这辈子的左永不再与他如亲兄弟般亲密,但过往的种种付出做不得任何假,始终铭感于心不敢有忘。
只因想起左永那间狭小杂乱的狗窝再也不能住了,不能让汪青曼跟着受委屈,而且之前给的那笔钱,他从夏侯灭口中得知,左永全部都用在收罗情报上,自身还是一贫如洗。兄弟成亲怎么也得帮着撑足场面,就当是娘家送出的嫁妆。
“嫁妆……”秦正喃喃自语,忍不住抿唇笑了一阵,伸了个懒腰长吁一口浊气,打算回屋休息。
可真当他回到屋前才发现,主屋早上被他和凐联手给拆了,昏暗夜幕下的残垣断壁很凄凉。
“秦。”
身后传来的声音吸引了秦正注意,回头瞧见希尔挺拔的身影,脸庞在夜幕笼罩下看不清晰。
“听闻您明早又要离开?”
“嗯,去秦国。”
希尔犹豫道:“我想带鹰眼回古兰。”
“不适应这里?”
希尔先是环顾了四周,然后挨近秦正,低声说:“我们修理装备时缺少一些金属,这里没有,我是元素师也不能一直没有法杖,这让我很没有安全感,古兰的暮月殿堂有我们需要的东西,想去试试运气。”他顿了顿,再次压低了声音。“旭日丢了宝物,不会放弃寻找我们的踪迹,加上我们和夏人长得不一样,走在人群里就像黑夜里的萤火。我想,只有回古兰才能摆脱追捕,在那里可以得到暮月庇护。”
对!倘若希尔没有提醒,差点都忘了!秦正心下懊恼,他考虑的已经足够缜密周详,没想到还是漏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鹰眼,准确的说是希尔。
希尔可是神子,不能被旭日扼杀在他眼皮子底下,心烦中,秦正几乎快要压制不住身体的热燥,扯松了衣襟,说道:“也好,你们回古兰后打压贪狼的活动范围,如果能一举铲除再好不过。”
“是,贪狼的事情石和夏侯已经告诉我了,我知道该怎么做。”希尔颔首。有点在意秦正不停地拉扯衣服的举动,还有他微红的脸庞,关心道:“您身体不适?”
“是有点不舒服。”
秦正深呼吸,感觉身体要烧起来了,热燥的浑身难受,尤其感到下腹有团火在蠢蠢欲动。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