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天璃皇宫御书房内,年近五旬的天璃王正发着滔天的怒火。韩佑祁跪在殿下,一言未发。
“你说说,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就让他们逃进天山了呢?你知不知道那件东西丢失了会给天璃带来灭顶之灾的!”他一掌击在御案上,重重的声响使得殿内的气氛一下子凝固了一般,君王盛怒之下,韩佑祁低着头,虽然呈愧疚之态,却是不卑不亢的。
时间过了好久,气氛是冷凝的。天璃王一人生着闷气。似乎觉得这些并无济于事,过了一会儿,他又无奈道:“事已至此,你就在天山下守着,不许放一个人出来,也不准放一个人进去,那个秘密最好烂在雪山里,要不然……”他忽然又叹了一声,头上的白发已近斑白。
“对了,去神殿通知一下大祭司,请她占一卦,看看这次能否逢凶化吉!”君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救星,急忙补充道。
韩佑祁蓦然抬头,眼神直看着璃王。天璃的大祭司,他是知道一些的。这紫菱大祭司当年是冰城第一大族紫家的嫡女,从小就很有天赋,年仅十六就被选为大祭司的接班人,后来紫家不知什么事触怒天颜,一个世家大族一夜之间被满门抄斩,只有她幸免于难,还成为了天璃国至高无上的大祭司。她和天璃王室有着血海深仇,也不知这次会不会全力帮忙。韩佑祁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陛下,昨日我见到灵女了,她说是大祭司派她出去办什么秘密的事!属下不敢多问!”
“欣悦那丫头?”天璃王惊讶地睁大眼睛,十六年了,他都未曾见过他的这个小女儿,自从她被选到神殿作为灵女,成为祭司接班人开始,她从未踏足冰城半步。“你确定?”他怀疑地看向自己的下属。
韩佑祁点点头,道:“天璃祭司特有的图腾,属下是不会认错的。”
天璃王若有所思,摆一摆手道:“你先下去吧!这事你先别管,守好天山,一只蚊子都不许放出来!”
“属下领命!”话落,韩佑祁起身告退。
天山茫茫的黑夜里,只有一处泛着点点光晕,显得梦幻而神奇。那整一片山谷就像是和这茫茫的雪山隔离开来的世界,无论何时都显得华美而尊贵,这里是沉冰谷,苍寂的地盘。
夜晚,所有人都已安然睡下。茗雪悄悄地打开房门,绕过那条种满梦洛花的小道,悄悄地进了一个房间。
房间很暗,只有点点梦洛花里绽开出的光华透了进来。苍寂很不喜烛火的味道,特地种植了满谷的梦洛花,这种他费劲千辛万苦得来的植物,每一朵花都在夜里开放,开放时绽出微蓝色的光晕,将这整一片山谷都照地微微亮。那样的光华足以照明,却并不刺眼,反而制造出一种如置身仙境的感觉。茗雪不禁再次感慨苍寂极致的奢华,似乎每一处都要做的最为完美。
此时此刻,她正在屋内翻箱倒柜的,她知道苍寂不会在谷里,趁这个机会,她正好出去。突然微蓝色的光里她似乎感受到了点不同,顺着那点微弱地几乎没有的残光,她发现了一只极其精致的木匣子,木匣子放在苍寂平时读书的桌案上,好像是经常被打开,所以表面上被磨得光亮。一丝极其细微的红光从匣子的细缝里面透了出来。
茗雪不顾三七二十一,轻而易举地打开了它,果不其然,她的凤鸣箫正安然地躺在里面,蓝色的箫身内,那一缕红色的细丝越来越粗了,刚刚那一点红光就是从那里透出来的。她顺着箫身看到了那颗火红色的鲛玥珠子,安然地嵌在凤鸣箫上。
久违了,我的朋友。她拿上箫,小心地关上匣子便离开了。
想要在晚上跨过天山几乎是不可能实现的,更何况沉冰谷外还有苍寂设下的屏障。但是茗雪并不害怕这些,因为她是个特别的人,是个不受这里致命的寒冷所威胁的人,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为何?
她轻巧的出了苍寂的院落,顺着谷内那条唯一的河流而上。那条河的源头是沉冰谷起源的地方,也是唯一一处屏障最弱,最容易打开的地方。他不知道苍寂为什么选在这样的地方隐居,但是不得不说苍寂是个深不可测的人物,要不然他不可能将那么大的一片区域圈在他的结界之内,与外面的冰雪完全地隔开来,谷内鸟语花香,是个最没有可能被打扰的世外桃源。
想归想,她也是不可能放弃自己的目的的,转眼她已到了溪流的尽头。她试着往前一步,一股强大的力道把她给弹了回来。她又试着将一股灵力汇聚在手心,对着那虚空就是一掌,这一次她倒是没有被弹回来,只是虚空中一点变化也没有,结界完好无损。苍寂不愧是苍寂,看来她没有那么容易过去的。
这里是沉冰谷的边缘了,没有繁华似锦有些荒凉颓败,点点白雪还点染着杂草不生的土地,越往外,雪就积的越深,在雪地的某一次有一道看不见的墙,却是一道极难越过的墙。
罢了,拼一回,过了良久,茗雪好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突然她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将流出的鲜红色的血液涂在那支凤鸣箫上,一时间凤鸣箫光华流转,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里面雀跃着。
“凤鸣,许久未用你了,这次,祝我一臂之力吧!”她突然凌空跃起,在半空中吹奏出一支铿锵有力,气势磅礴的调子,溪水似乎受到了什么牵引,聚成一道水龙被抽了上来,水流在半空汇聚,结成一个巨大的水球,一丝丝灵力在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