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的,却是十年前的那件事。

十年前,东灵大劫,云间天与无涯海……

他也是清楚十年前所发生的这件事的,清楚在这件事里,他敬爱的母妃,在其中是处到了怎样一种推波助澜的重要作用。

这件事在他的心中,一直以来都是一根刺,即便隐藏得极深,却时不时便要从他身体最深处钻出来,狠狠地剜痛他的心脏,鲜血淋漓,他却不敢将它给拔出来,只任由它存在着。

他知道父王对如今身处云间天的那个人,乃是极为的看重,完全当做了禁忌、甚至是神明般,畏惧又尊敬着,想要同那个人一样的挥斥方遒,立鼎大陆巅峰,却又有着一种可耻的自卑,恨不得只站在那个人的影子之下,看那个人享受着一切的荣耀与光环。

而他是父王的亲儿子,亦是褚王府的嫡长子,未来将要继承父王位置的继承人。

于是,父王教导他,同化他,父王对那个人的感情,也是深深的注入他的心里,让他尽管从未见过那个人,却也是和自己的父王一般,对那个人又敬又惧又爱又恨。

这是一种很矛盾的心理。

明明想那个人活着,想那个人站得更高,可又由于自己生长在黑暗之中的自卑,不想让那个和自己关系亲密的人比自己过得还要好,所以拼尽一切的想要拉那个人下水,而最后却也真的成功让那个人堕落……

他非常清楚,这十年来,他的父王,究竟是过着怎样一种看似风光无限,实则如履薄冰的生活。

可,造成了这一切的,却是他的母妃,他的生母!

明知不该有着这样情绪的,可得知了一切后,禇岳岩还是忍不住产生了一种算是扭曲的心理。

若是他的母妃当初按捺住了寂寞,没有和云间天来的那个男人苟合,从而落下太多把柄,方费尽心思逼走了先王妃,促动了那件事的发生。

是不是,就不会有褚悦容的出生,也不会有先王妃的消失,更不会有那个人的离开?

一切的源头,都是出在母妃的身上!

她的心太过贪婪,她的野心也太过的庞大,而她得到了她想要的前提,便是要毁灭掉太多的东西!

于是……

禇岳岩再不觉得他的母妃温婉而大方,他以一个事外人的态度看她,只觉得她虚伪而又恶心,阴险得让人作呕。

甚至于,他觉得,为什么这样的一个女人,会是他的母妃,会是他的生母?

这样的女人,怎么还活在世上?!

怀揣着这样的一种心情,茯苓大比即将开始,他同父王一起前来越下城,他的母妃却也跟着来了,看那模样,竟是因为得到了褚妖儿的死讯,万分的开心,方才出了褚王府,想要好好放松一下。

他看着她,心中有着莫大的厌恶和悔恨。

厌恶。

厌恶什么?

自是厌恶这个只会动用一切手段来达到自己目的的女人,竟会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悔恨。

又悔恨什么?

却是悔恨褚妖儿的死亡,哪怕她真的不是父王亲生的,可这么多年来她却也未对褚王府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来,她分明是无辜的。

但这样微妙的情绪,在见到了安然无恙的褚妖儿后,悉数的土崩瓦解。

他从来都没有想象过,自己竟然会如此卑微的欢喜着她的存活,哪怕被她的师傅妖公子给狠狠敲打了一番,性命受到威胁,可他还是暗地里觉得,她活着,真好。

因他恍惚能从她的身上,感受到和那个人几乎如出一辙的气度。

同样的桀骜、不羁、嗜血、残忍、暴戾、疯狂与不服输。

他忍不住有些怀疑,她是不是根本就是那个人的孩子,否则,她若真的和父王没有什么血缘关系,她如何能从小生活在褚王府里?

据他所知,先王妃消失之前,父王可从来都是没有碰过先王妃的,哪怕两人同处一室,却也是真正的相敬如宾,不曾有过任何的越矩。

那么,若她真的是那个人的孩子,作为有着血缘关系的兄长,他以前那样对她,她是不是特别的痛恨他,也想像他之前想杀了她一样的,杀了他?

他很是有些惴惴不安。

这样的心绪折磨了他好几日,直至茯苓大比的开始,他看着褚妖儿一步步的晋级登顶,获得了常人难以得到的冠军,得到那样至高无上的地位奖励。

怕母妃看出什么来,他也只能端着姿态,不嫉妒,亦不发怒,目光沉沉。

他认认真真的打量着她。

这才觉得,她真的和父王没有什么特别的相像之处,精致的面容有着五六成是和先王妃相像的。

他想,那剩余的三四成,或许就是像那个他未曾有幸谋面过的人了。

褚妖儿,真的是那个人——紫王,他父王的兄长,他的大伯——的孩子。

她真的是那个人的孩子,这点,绝不会有错了。

但这一点,母妃不知道,褚悦容也不知道,整个褚王府里,怕只有父王和现在的他知道。

不过……

他觉得陛下也是知道的。

否则,现在,褚妖儿将褚悦容非父王所出的事情给抖露了出来,陛下为何不制止?

分明陛下也是清楚他们褚王府里的那些肮脏内幕,掌握着母妃曾做过的那些腌臜事的证据和把柄。

毕竟,十年前的东灵大劫,那可真的不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啊。

想到这里,禇岳岩敛了敛眸子,将一切的思绪都给沉淀下去,以免让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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