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就兴奋了,果然是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我给小平头发了个短信,让他先在车里休息,等我们先进去探个虚实,晚上再说。
倒不是我胆大,在斗里面其实白天黑夜没什么分别,一年到头黑咕隆咚的,不见天日。不过受到潮汐宇宙的影响,里头阴阳气的盈亏循环还是有分别的,白天固然好,主要是太阳毒,小平头出不了越野车,这是为了照顾他的身体没办法。
我办完这事,然后和阿勒爬进了狗洞一样的小山洞,眼前的天光一下子被黑暗所遮蔽,我顿时的感觉,咱又来到了噩梦之中。
由于不方便拿,我们只带一个背包,我随时必须看着前面是否有危险,所以只能将背包绑在脚踝上拖行,阿勒在后面照看着,怕背包被石头棱角勾住了。
她不能用这法子,因为她后面没人,万一包包勾住了,我们就被困死了,这儿是大西北,人迹罕至,真发生这种意外,怕是只能在这儿趴一整天了,小平头不到,我们就没法获救,到时候不说中暑休克,就屎啊尿啊的,都不敢想象。
爬了有一阵,危险是没遇到,但洞里这股腥臊气却熏得人想呕吐,我尽量憋着往前爬,直到看见了里面隐约浮现的手电筒灯光,就知道差不多可以站起来了。
爬进去之后,我终于理解了东海为什么那么激动了,里面被人凿出一座三米多高、四米长宽的密室,而且还有一道墓门,外面有两只近一米大的守门石狮子,连外行都能看懂这是大墓的入口。
东海看到我露出了脑袋,马上兴奋地说:“嚯操,二黑!这个斗不赖吧。我刚研究了一下墓门,里面加了自来石,要打开得费把子力气咧。”
我爬进来站起身,卸掉脚上的背包,一边扶起阿勒,一边问他:“你有几成把握?”
东海说:“跟师傅学了几手皮毛,加上以前的经验,问题应该不大,只是这个墓的门缝太小,铁钩子伸不进去呀,门缝得用凿子拓宽一点,打个眼进去。”
我走过去看了一下,笑道:“这个好办,拿钢丝套一下不就行了吗。”
东海高兴地说:“你带了钢丝绳?那太好了!”
我从背包里摸出加硬钢丝圈,抽出头用特制老虎钳掰出一个钩子,然后将钢丝放长几米剪断,放到一边,再将新头继续掰成钩子,弯出弧度,慢慢伸了进去。我将钢丝的弧度摆成上下方向,等长度超过了自来石之后,再转到横向上,往回拉,就将自来石套住了。
套住自来石后,就不敢用力了,东海默契地拿起地上那根被我剪断的硬钢丝,直直地伸了出去,并将两根钢丝的钩子头钩好,我放一分他拉一分,慢慢将两个头都拉了回来。
办好这个,才是第一步。我按照这个方法继续绕,每绕一圈就勒紧一次,绕了四五圈,自来石就被绑住了。
接下来要用两根小铁棍将钢丝两头都缠上很多道,我从背包里拿出铁棍,阿勒准备剪断连着钢丝圈的头,东海赶紧拦着:“别别别!你先别剪。顺序是先缠好一根,再剪断另一头接着缠,不然估算不好需要用的长度,绕圈太少的话,承不住拉力,多了又妨事。”
阿勒听了就住手了,我们做好这一切准备工作之后,接下来的事就犯难了,必须要出去拿接杆和千斤顶,还得去车上。
我无奈地笑了笑,世上的事就是这样,往往反复折腾,因为你不知道接下来会遇到怎样的变化。早知道要回去,刚才又何必发短信?早知道要用千斤顶,刚才又何必跑进来?
我们过来探路,只带了轻便家伙,东海以为是要用特制的铁钩子撬呢,那是杠杆原理,和黑折子的工作原理差不多。他以为我没带加硬钢丝圈,这是因为沟通不足。
我去了一趟车上,和小平头接了头,他听了也很激动,反复强调我们打开墓门之后,不要冒进,万一有危险就撤,晚上一起去。我估计他是怕我们独吞,所以才会这样说,我不想多做解释,反正在斗里一切都是看着办,随机应变的,就笑了笑说好。
我们将接杆固定在千斤顶上,然后将钢丝定在接杆头上,一截截地往上接,直到将钢丝顶死绷紧为止,然后将短铁棍卡在接杆底部,开始压千斤顶。
随着钢丝越绷越紧,自来石慢慢被抬了起来,到石门能推开一点,能钻进去人的时候,我和东海就进去了,让阿勒在外面照看千斤顶,怕出事。我们将自来石竖起来,立在凸起的石块边上,然后将石门完全推开,工具藏在门角里,等回来关门时还要用到。
门里面是一道两边都刻着飞天之类壁画的甬道,我们无声无息地往前摸,黑暗的甬道里还是传来了我们脚步的回声。
走了有五六十米,甬道忽然向右来了个九十度垂直转折,那边还是甬道,我们继续往前走,结果再走了五六十米,竟然又来了个反向的九十度转弯,继续笔直向前,这就跟俄罗斯方块里的“与”字形方块一样。
我没想到里面竟然这么大,顿时有些不安起来。走了这么久还是甬道,里面恐怕还有石门,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看来我们得出去做好准备,再重新进来。
走到这份上,只有得出结论才好决定去留,,这路先得走下去再说,不然摸不清状况,下回怕是还得再跑一趟。
我们走了大概又有五六十米吧,这甬道忽然又开始转弯,变成横向前进的了。我们面面相觑,继续往前走,这次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