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说:“九宫机关是无限重复使用的,就像魔方,每一次组合都不一样,但是地方是一样的,我想现实中的墓穴机关,肯定不会比魔方更复杂,它的原理一定很简单。你想想看老大,你的大脑皮层一层层地揭开的话,那得要占多大地方?但它们安静地躺在你的小脑瓜子里,连个西瓜都比它大,这个比方够形象吧,你能听懂吧?”
我说形象你妹啊,懂你妹啊,你才是个瓜脑壳。他又说:“但这里每次都会出现一口不同的棺材,我也想不通,难道真是撞鬼了?或者是说,这世界上真的有道法不成?”
休佑沉思了片刻,猛不丁说道:“有了!我们只走满第一个两两之数就回头,绝对不多走一步,这样就不会打乱九宫格局了。就照这样走下去,看看前面会不会发生什么未可知的变化。”
眼镜说:“那就是往前走着试试看啰?”
休佑点了点头,我说那试试就试试吧,反正左右也是个死。不过我们要回头的话,会遇到棺材里那个东西,要做好准备,最好等阿勒醒了再说。
休佑说那就等半个小时,眼镜问那她要是还不醒呢?休佑就说那我们也走,背着她走,我就不信我一个长生人,杀不掉一架骨头。
我冷笑道:“那你是没见过不死骨的厉害,两个长生人加上青铜机关兽都打不过。”我话说完突然觉得怪怪的,我这口气,怎么像极了李亨利?
我的电子表失灵了,还好眼镜是机械表,现在是半夜一点三十八分,我们决定等阿勒到两点。
果然世上没有奇迹,她一直睡得像是死了一样,手上和脸上都开始发红了,要不是看着她胸口还在微微起伏,我都怀疑是不是人已经死掉,皮肤开始淤血了。
多等了几分钟,一致认为不能再耽搁了,还是让休佑背着她,我们往回穿。
到了九地宫,果然墓室没发生变化,那口被打开的棺材还在。
我高兴的厉害,这证明我们的初步判断是准确的,我们有生还的可能!
他们俩脸上也都展露出了笑容,可就那么僵住了。我刚朝他俩看了一眼,心里就“咯噔”一下,再往前面一看,我勒个大去!那骷髅坐在石棺里,大概是发现我们了,直接站了起来。
最可怕的是,祂站起来的时候,我听到了水声,看到祂骨头缝往下流淌的肮脏尸水,说明棺材里还有很多棺液!
我之前擦过尸液的纸巾有两坨挂在祂肋骨缝隙间,已经泡烂了,这看上去更让人恶心反胃。看到这阵仗,我两腿就发软,我可以豁出去不怕死,但你别让我死在这么恶心的东西手上,别让我死得这么恶心。
我本能地往后退缩着,本来我还觉得自己挺丢人的,再一看休佑跟我一样在打退堂鼓,心里就安心多了。人有时候还挺贱的,五十步笑百步,不比谁更英雄,却比谁更能当狗熊,无耻地秀着下限。当然了,每个人自我感觉都良好,好比说就像我现在,这个时候我是不愿意逞英豪的,那东西太腌臜了。
我问休佑怎么办,他说:“拉开点距离可以,我们绝对不能退到九天宫,因为已经走过来了,再回去九宫阵就会发生变化。或者说现在其实已经在变化了,只是我们现在和变化同步,所以感受不到,一旦走错一个宫格的话,就不同步了。”
眼镜点头道:“就有点像网络游戏的刷新,你进副本不出来,它就不刷新,但你退出重进一次就刷新了,前面的怪也就都白打了。”
我点头道:“现在怎么办?你有把握吗?”
休佑苦笑着说:“这家伙太脏了,下不去手啊。”
我更加哭笑不得起来:“你不是长生人身手快吗?你还是摸金校尉祖师爷,要是你都下不去手,这还有谁能胜任啊?”
休佑拍了拍阿勒的屁股:“我这不是替你背着媳妇嘛,施展不开。
”
阿勒突然无力气地说:“阿佑,你放我下来。”
我心里一喜,她大概是被休佑拍醒了。不过我心里其实挺酸的,要不是情况紧急,我又不敢碰她,我绝对不让这家伙背着。
休佑将她放下来,哈哈笑道:“早知道我早点拍了,你也可以早点醒。”
阿勒好像不知道刚才的事,问拍什么,我说你想得倒美,她就有些懂了,反正不是啥好事,她也就不问了。
休佑苦笑说:“你能自保吧?棺材里起来了个脏东西,不好对付啊。”
阿勒揉了揉眼睛,说:“什么脏东西,我来看看!”她一把将休佑推开,打开手电筒照了过去,骷髅已经从棺材里爬出来了,她顿时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
休佑说:“我没骗你吧,是真的很脏。要不是你心里有数,光看着那泡烂了的卫生纸,还以为从下水道捞起来的……”
“你别说了,真恶心人。快点开打吧,再退就过界了!”我突然看他很不顺眼,催促道。其实我也不是真讨厌他,怎么都是朋友,主要是不喜欢他逗阿勒的闷子,可能我是在吃醋吧,我自己也稀里糊涂的。
休佑犹豫了一下,把手指头捏得“啪啪”响,阿勒一把将他推开,直接迎了上去。我心说你这是要干嘛,赶紧拦着她,但我又怕再伤着她,不敢让自己的脏衣服碰着她,所以拦也不敢真拦着,节节败退。
眼看着离朝我们走过来的骷髅越来越近了,我心想这不是个事,干脆一咬牙,拔出伞兵刀就往骷髅冲过去,谁知道骷髅好像怕我,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