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里屋的门被打开了,男人被他妻子带了出来,身上什么也没有穿,双手握着裆,低着头,他瘦的厉害,肋骨清晰可见,俨如被剔了肉的排骨一般。
女人撇了撇嘴,推了我一把:“去把布捞出来,在凉水里过一下,然后裹到他身上。”
“你干吗不去?”
“我还没结婚呢,他是个大男人,你让我裹?”她说着,在我的头上便又是一巴掌,“你安的什么心?”
“你够了。”我愤怒地站了起来。
“快去,还等着用呢。”她完全无视了我的愤怒,反而将目光放在了那男人的身上,上下打量了几眼,微微摇头,不再理我。
无奈下,我只好按照她说的,把布拿了过来,那妻子连忙走过来说道:“要不,我来吧?”
我正要递给她,那女人却道:“让他干,一个大男人,干点活也死不了,何况,你的力气不够,他力气大,要裹紧了,松了不成。”
我看着那妻子比我两条胳膊加起来都粗壮的臂膀,实在是有些佩服这女人睁眼说瞎话能力,又瞅了瞅排骨一样的男人,便觉得还是自己来吧,因为我很怀疑,这男人被他妻子用足了力气裹完布,骨头会不会断掉。
一通忙碌,布裹完了,男人被裹得和个木乃伊似的,就露着头和脚,女人又吩咐那妻子把已经晾凉了的猪油端了过来,让我配合着给男人往嘴里灌,一直灌的那男人开始从鼻子里往出呛油,这才作罢。
我看着男人浑身油津津的模样,自己都替他腻得慌,甚至在想,这半锅猪油会不会把他喝死。
男人大声的咳嗽了一会儿,终于平静了下来,只是一个劲地打着饱嗝,和他老婆说着话,好像是说他腻得不行,让想办法。
女人看着这一切做完,便站了起来说道:“好了,布先不要解,过一个小时四十五分再解开,少一分钟都不行,即便他拉屎也让他拉到里面去。不过,你可以帮他揉揉身子,活动一下,时间过了,把布解下来烧了就没事了。”便朝外行去。
我疑惑地跟上,回头看了那妻子和男人一眼,这时又听她说:“对了,他这几天会拉肚子,你找个医生给他看一看,他的身体已经虚的厉害,别把邪物驱走,结果病死,之后的事就不归我管了。”
那妻子千恩万谢地把我们送了出来。
我看着女人,轻声问道:“你是真懂,还是糊弄人家?”
“你管得着吗?”
“我是看这对夫妻挺可怜的,日子也过得不怎么好,你可别坑了人家。”
她笑着说:“看不出来,你还是菩萨心肠。”
“不是,我的意思是……”
我话刚说了一半,就听她又说道:“不过,这关你屁事?”
我顿时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了,这女人说话的时候,似乎从来都不管别人的感受,我决定还是不再和她讨论这些,深呼吸了一下,说道:“你现在总可以说一说之前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吧?”
她猛地靠近了我一些,一双眼睛盯着我的眼,眼珠子一动不动,缓缓地说了一句:“我其实已经死了,是被你撞死的!”
“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