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头看了看二叔,又看了看虎子哥,沉默的低头绕过他往村外走。
告诉他们发生了什么事?虎子哥是把事情压在心里,还是爆发出来?二叔会不会被那个畜生给气死?
“站住!”
虎子哥搞清楚啥事,在追我的途中摔倒了好几次。
夜更静,风更大。魁梧的虎子哥追上来,他似乎要被这阵风吹倒一般。我们静静的站了好久,谁也没有说话。途中,二婶插嘴要说话,被虎子哥吼得不敢出声。
“给你。”
虎子哥左摸右摸,摸出一包皱巴巴的烟,掏出一根掐断过滤嘴丢在地上,然后把烟从中间掐断,递给我半根。
还记得当初我不时偷一根父亲无过滤嘴香烟分他一半,我们就这样学会了抽烟。
“插膨!”
火柴颤抖的在火柴盒边插了好几下,虎子哥才把半截烟点燃。他把火烧了一半的火柴递向我嘴边。我含着烟,随着一吸一呼,火光忽明忽暗。
我用力吸了一口,吸进了浓烈的烟雾也烫到了嘴唇,真他娘的疼。
虎子哥走到一旁的石头上坐下,我坐到了他旁边,他指着一个方向,说:“还记得你说的话吗?”
我点了点头没说话。
“你说,等我们长大了,有肉一起吃,有酒一起喝,有钱一起赚。”两行泪水从他眼角流了出来,他又掏出一根烟点上。“可是你没说有媳妇一起睡!”
一根烟在风中烧完,虎子哥擦了一把眼泪,说:“我不相信你是这样的人。”
简单至极的一句话,他说的很吃力,好像抽空了他所有力气。我拧开腰间挂着的军用酒壶,灌了一口,呛的咳嗽两声,还是没出声。
“老子结婚买衣服,存着钱想,老子想着爷们一起干。你哑巴了?告诉老子,到底怎么回事?”虎子哥的声音压的很低,他又说:“这是你家,你说是陈琳跑你家来勾引你的行吗?老子抗的住,真抗的住。”
他哭泣着,就像小时候被我把褐边绿刺蛾,俗称洋辣子的毛虫从他后颈丢进去,把他扎的疼哭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