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人群外围站了片刻,亦看不到那客栈门口的情形,雨村觉得有些无趣,便转身要走,却正瞧见前方不远处有一蓝衣书生正向自己一样往那人群里看,只是隔着人群一尺有余,并不上前拥挤,却看得兴致勃勃。雨村见着奇怪,那书生莫不是能透墙视物不成,觉得颇为有趣,雨村决定上前打探一下,不定还可识得个把知己。
这样想着,雨村走到那书生身侧,躬身作揖,道:“这位仁兄请了。”
那书生闻言回头,连忙还礼道:“兄台何事?”
雨村笑着指着那一会儿工夫又缠了几层的人群道:“方才我见着客栈门前热闹一时好奇前来看看,却不料着人群挡住视线,看不分明,又见仁兄虽立人群外侧,却观之兴味盎然,特来打探一下这‘高升客栈’内可是有何趣事?”
那书生闻言笑道:“吾与兄台俱是一双眼睛两只耳朵,兄台既看不到,吾亦看不到。只是吾见这里人声鼎沸,人人脸上挂笑,吾亦开心,故站于此处。”
雨村闻言,更是细瞧了这书生,二十七八岁年纪,面阔口方,虽不是极俊美,气质平和,观之极沉稳,却不是他话中那般呆傻,细想他话中心怀百姓,以百姓之乐为乐,果真是大智若愚,是个值得结交之人,遂笑道:“这位兄台,午时日烈,余观这人群一时亦散之不去,何不去那旁边茶肆略饮,既可观民之兴,又不受日晒之苦,余有意邀兄同往,不知可纳芹意否?”
那书生闻言,欣然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因人群皆往那高升客栈瞧热闹,这客栈对面的茶肆里人群寥寥,掌柜见两人过来,很是热情。找了个靠门的位置坐下,雨村点了一壶茶水,一碟子桂花糕,因十分干渴,与那书生倒了一杯茶后,不及谦让便自先饮了一杯。饮完略有些不好意思的对那书生笑了笑,道:“在下失礼了,兄台勿怪!”
那书生闻言,笑道:“不怪不怪,只怪这秋老虎日头太烈,余亦干渴的慌,只不如兄洒脱,未敢先饮罢了。”
说完,那书生便拿起手边茶杯,一饮而尽,很是干渴的模样。雨村见状会心一笑,知是那书生照顾自己面子,一时更觉得他值得结交,遂言道:“你我只这样兄台兄台的叫,总不是办法,萍水相逢总是有缘,不如交个朋友,在下姓贾,名化,号雨村,湖州人士,还未请教兄台?”
那书生闻言,拱手一揖,笑道:“在下姓张,名廷玉,字衡臣,号研斋,安徽人氏,如此,你我二人便是朋友了!”
雨村还礼,两人相视一笑,很有些心有灵犀的味道。
作者有话要说:补全,o(n_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