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伦敦这个地方,一年几乎有大半的日子都在过冬。在天刚要蒙蒙亮的时候,白菲被冻醒了,不知晚上是谁开着小半扇窗,正引得房间里冬意尤甚。
白菲觉得脑子略略清醒了些,正想下床将窗户关上,却听见房门缓缓打开,猛地打了个机灵,白菲似是反应过来大半昨晚的事情,又忽然意识到这间房间完全不是自己的那间,慌忙间立刻抄起了手边的台灯----
孟子衿惊讶到:“白小姐?”
“孟助?”白菲不着痕迹的悄悄放下台灯,整个人完全清醒了过来,大略将昨天的事情回忆一遍,问道:“昨天钟泽他……”
“钟总他看白小姐跋山涉水从中国过来紧接着又喝了许多酒,晕倒了以后又找不到您的房间钥匙,就把您送到这里了。”孟子衿解释道:“您不用怕,钟总他把您送到他的私人寓所就自己去住酒店了,直到刚才他怕你醒了才打电话叫我到这里来。”
“我……”白菲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有没有与他说什么,呃,不太尊重他的话?”
孟子衿善解人意的先开口道:“白小姐是指夸钟总长得像您画的电路图的事?”
白菲还未开口,孟子衿再补一刀:“还是说您与钟总他斤斤计较一年半前钟总他与您说的最后一句话?”
白菲对自己的认识忽然站上了一个新高度,喃喃自语道:“看来酒精反应能让人iq也到负200。”
“啊?”孟子衿显然没听清白菲的自言自语。
“啊,没什么,我只是还没有从醉酒中醒来,且还要再睡一会。”白菲装腔作势想又做回鸵鸟,正要将被子兜头盖住,却听楼下一阵急促的门铃响起。
孟子衿匆匆下楼:“白小姐,我去看看是不是钟总他来了。”谁知门刚一打开,就听见一个气急败坏的女声响起,紧接着就听见高跟鞋砰砰砰上楼的声音,白菲虽然有些惊奇,不过依旧不动声色整理一下着装,打算起床。
门被砰地拉开,来人怒吼道:“你!你给我滚出去,钟泽的床,几时轮到一个不知从哪里来的野女人睡?”
白菲甫一站定,就遭这样一顿不由分说的说辞,已经略微有些不快,白菲记忆力一向不错,仔细看一下来人,就认出这个妆面精致,眉心却怒火冲天的女人,正是童梓当年跟自己说的w市最最出名的那位名媛。
“杨小姐。”孟子衿着急地一路追上来,“杨小姐,是钟总他让白小姐住在这里的,请你不要为难白小姐。”
“钟泽让她住?”杨媛媛冷笑一声,“我认识钟泽这么多年,他连让我进来都没有主动邀请过一次,要不是这位小姐装醉酒头晕,我看钟泽连扶她一下都未必愿意。”
白菲定定地看着她,并没有开口说话,其实白菲不说话得时候气质更冷一些,让人捉摸不透,站在那里根本看不明白她在想什么,杨媛媛虽然脚着一双十二厘米的恨天高,从旁边看起来,却也和白菲没什么高度差,空气在静止了半刻以后,已经呈现出微微的不安分,蓦地,白菲开口道:“我记得你是叫ie是吧?”
略一停顿,又道:“我这个人,一向与叫ie的人不太对盘,我记得,我小时候的同桌就叫ie。”白菲似是在回忆:“她可没少抄我的作业,我记得有一次我不给她抄,她还给自己划了一刀然后到许姐那里去告了我一状,那次,许姐可没少打我,后来我就学乖了,每次遇上这个叫ie的,我就离她很远,可是你猜怎么着?我后来上了中学,楼下的一只泰迪犬也叫ie,天天上学放学就追着我跑,后来我不耐烦,就拿了一段二段踢到它每次必经的路上偷偷点了,后来,它就老实了,再也没追着我跑。”
杨媛媛气得脸上红白一阵:“你,你竟然骂我是狗?”
白菲略一沉吟:“可能我讲的太过笼统你没有理解,我的意思是,我遇上叫ie的人或狗,不是躲得远就是直接炸得远。”
“钟泽他,怎么会救你这种没有素质的人!”杨媛媛气急败坏,口不择言。
彼时白菲已稳占上风,懒得与她再过多纠缠,草草得一针见血收尾道:“杨小姐你与钟泽认识这么久他都没有邀请你到过这里,这次不请自来,又骂了我这个客人,你现在立刻走的话,我说不定就当看了一场戏,也懒得跟他说你刚才的精彩一刻。”说完停了一停,又补充道:“你们名媛,不是最喜欢在人前扮作娇弱吗?”
“你!你!”杨媛媛哼了一声,识时务得走了,孟子衿连忙跟上去,将大门关上。
白菲说完这一番话,隐隐觉得时差又要上来,便又钻回被子里,做回鸵鸟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