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准这次伤得重,开了这么久的车,现在走路,脚下还有绵延的血迹。他倚在陶乐的肩头,也愿意相信,此时无声胜有声。
做手术的房间在一楼,陆胤北推开门时,医生已经万事俱备。
“我出去抽根烟,你呢?”陆胤北问陶乐。
陶乐穿上无菌衣:“我要看着他。”不是她要自虐,除了看周准还能做什么呢?那边她爹已经不知去向,这边他可能也要死在她面前……
“行。”陆胤北不愿意看血淋淋的救治场面,关门出去。走到客厅,他不喜欢身上浓稠的血腥味,脱下风衣,里面只穿了衬衣。大冬天,尤显单薄。他却丝毫不以为意,掏出烟盒,熟稔抽出烟,点火,衔进嘴里……
袅袅吹吹的烟雾里,他带血的脸,看起来几分狠戾。此时此刻,是陆胤北最像周准的时候。因为他和沈渊和一样,都是周准亲自调教出来的。
抽到第五根烟时,门铃响了,陆胤北前去开门。
是朱医生,头发花白却精神矍铄。
“陆先生,病人在?”朱医生开口就是病人。
陆胤北道:“他还在手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清醒。因为怕出意外,所以需要你暂时住在这里,直到他完全记起从前。”
“那我没准备好。”朱医生皱皱眉。
陆胤北回:“需要什么,我都可以帮你准备。现在你只要好好休息,在你进房之前,我还需要求你一件事,在让周准恢复记忆之前,抹去他失忆时的记忆。”
虽说是“请求”,陆胤北的口气,分明是命令。
朱医生犹疑:“这只要征求病人医院不就可以了吗?”
陆胤北强硬:“你不能征求周准,你只要按我说的照做!”
“我不能……”朱医生还想再说,黑洞洞的枪口骤然贴上了他的脑门。
本站访问地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