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数多了,陶乐已经十分镇定。她每次来南城,注定了劫难。因为周准。她之前犹豫,一则不知沈佳音的付出还在犹豫,二则是畏惧重重危险。
沈绅保护不了她,沈旧时也保护不了。周准,大概是想要用生命保护她。她有种十分强烈的预感:这次,所有的一切,都要结束了。
刚开始她还认得,后来路远灯渺,她索性不去记了。
陶乐被两个男人架到一幢别墅里。夜色浓浓,她只知道别墅很大,其他看不清。
“老大,陶乐。”男人推她进去之后,退出。
别墅窗户都钉得死死的,光线不好,陶乐不适应,眯眼调整。许久,她看到沙发中端坐的杜康明。穿得极其斯文,年纪挺大双鬓微白,但看着气质不错,文质彬彬的。陶乐现在已经不去惊讶了,很多坑蒙拐骗、杀人放火的人,外貌出奇好。
比如周准。
她很喜欢卡西莫多,外貌丑陋无比,心里却极其美丽。
杜康明见陶乐不但不怕,反而打量自己,爽朗一笑:“你是我的礼物。”
“啊?”陶乐惊诧,自认不认识面前的老男人。
杜康明拍拍旁边的沙发:“过来坐,等等你就知道了。”
陌生的危险,陶乐并不想靠近。瞥到杜康明眼神变得冷冰冰,陶乐瑟缩,赶紧坐到杜康明身边。反正横竖都是死了,她不如顺应对方的意思死得舒坦点。
正襟危坐,度日如年,陶乐尝试开口:“我不管你是谁,我母亲正在住院,我可以去看看她吗?”
“你要是配合,当然可以。”杜康明手指交错,开合打火机。他享受金属质感的声音,也享受惊慌声,枪战声。他这一声,享受了太多,就很难找到激起他兴致的了。不过现在,似乎可以呢。
未几,门开了,周准来了。周准看到陶乐,甚至不惊讶:“这就是你送我的礼物?”
“周老弟,怎么样,喜欢吧?拿去。”
在杜康明的推动下,陶乐将信将疑走到周准身边。
陶乐不懂杜康明搞什么,大动干戈抢来,又爽快推给周准了?
周准拽过陶乐的胳膊,力气之大,让陶乐觉得,周准是在意她的。
“走吧。”周准没回复杜康明,拉陶乐走。
陶乐几许仓皇:“噢。”
杜康明在周准开门之际,又放话:“周老弟,后天,我看不到弟妹,可会不乐意的。”
周准僵住动作,俄而回:“当然。”
出了地方,她上了周准的车,在副驾驶,她可以清晰地观察周准。侧脸如峰,凛冽冷然。他应该在生气。
眼见到了有商店的街,陶乐道:“我……想去医院。”
“下车。”周准停在超市前,命令。
她不敢不从,跟他下车。
“为什么回来?”周准走在前面,冷声问她。
她亦步亦趋跟上:“我妈妈受伤了,挺严重,我来看她。等一下,你送我去医院好不好?”
“这几天,你都跟在我身边。”周准走进超市,要了包烟。
陶乐应:“好。”这可以说,是她内心深处想要的选择。
付完钱后,周准睨她一眼:“你有什么需要的吗?”
陶乐偏头一想:“我想要去花店买束花。”
周准没有异议,走出超市。陶乐赶紧跟上,他突然停住脚步,她来不及,直接撞上他的肩膀。她后背一步,捂住额头,轻声问:“怎么了?”
转过身,周准牢牢按住她的腰,俯首便是一阵密集的啃咬。
她被他突如其来的热情吓住了,可灵魂深处的堕落因子被尽数勾起,她很快,蹿上他的腰。不管不顾,她配合他,在人来人往的超市门口,上演激吻。
一吻作罢,她下巴搁在他肩膀处,浅浅呼吸。他手托住她的臀部,脚下生风。
啪,砰,剧烈声息之后,她被他扔回副驾驶座。
在他坐回驾驶座时,她舔了舔发红发肿的唇:“你是想我的,对吗?”
不问还好,一问,周准再次覆上她,吻得十分激烈。他调平了座椅,手撕开她的上衣。车窗是防弹玻璃,而且外界看不清。可陶乐不知情,她浑身发烫,在极度的颤栗与紧张之中,她没有空隙去想!
她不去想!不去!
在火热中,她又像身处大海,一股一股骇浪将她席卷、吞噬!
久违的欢好,她身体变得异常敏感,他轻轻一碰,还没撩拨,她就变得滚烫滚烫。
他有源源不断的力量似的,她却是早早累了不得不说,那次流产,磨走了她的健康。
事后,她意识到在车上时,很不好意思,拉回衣服,匆匆忙忙一件一件套上。周准速度比她快,已经开车。她乱得可以,生怕被旁人窥探了秘密。
车子又停了,她明明穿好了衣服,手却一直抓着胸口,感觉全身暴露在他眼前。她脸上仍是红得诡异,语气发飘:“怎么了?”
“花店。”
陶乐张皇下车,整个去花店买花的过程,都心虚不已。沉浸其中时算不得什么,事后她回忆起来……要是交警敲周准的车门了呢?要是谁看见了呢?
陶乐要是知道,杜康明全程耳闻,估计要吐血而亡了。
去医院时,周准坐在车里:“你去吧,给你一个小时。”
捧着束花,陶乐胆子大了些:“你一起吧,我告诉我妈妈,你是我的男朋友。你不是要我和你形影不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