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麻,我回来了清脆的声音,生甜生甜。
陶乐赶紧起身,抱起一团奔来的女儿:皎皎,怎么提前回来了?妈妈还没有下班,要去找徐叔叔玩吗?
今天我没有去上学。皎皎缠住陶乐的脖子,很是亲昵。
怎么回事?陶乐吓了一跳,不过控制了音量,免得吓到孩子。
皎皎在她颈窝亲了亲:爸爸带我玩了。
爸爸?陶乐震惊,他人呢?
陶乐只生下了皎皎,现在小丫头七岁,刚上一年级。原本糯糯、怯怯的,去久了好很多。是周准和她的女儿,她当然会带皎皎去见周准。这些年她千难万难都没有嫁给别人,更不会剥夺周准当父亲的权利。
周准真的变了,牢狱生活可能不会改变他,但是女儿可以。
皎皎晃动双腿,麻麻,你放我下来。
陶乐又开始慌,是谁以周准的名头骗了皎皎吗?
皎皎脸上笑容纯洁而明媚,小手拉着她走到办公室前,有模有样敲门。
徐子介以为是客户:进来。
推开门后,皎皎立即跑到徐子介面前,双手张开要抱抱。徐子介抗拒不了小女孩的热情,抱起:皎皎,怎么了?
徐叔叔,可以让麻麻现在下班吗?皎皎想和麻麻一起去买新衣服。说的是谎话,但是小丫头眼睛眨啊眨,简直真诚。
徐子介不忍心拒绝小女孩,点头答应了。
皎皎拉着陶乐走啊走,陶乐仍然是一头雾水。皎皎走到路边,顺利拦到出租,麻麻,开门上车。
迟疑,陶乐再问:皎皎,真的是你爸爸?
皎皎点头:麻麻,皎皎还会骗你吗?
就算不是周准,她也要知道谁在糊弄女儿,于是上了出租。
目的地竟是西郊公园。
皎皎小时候并不乖,大晚上不睡觉,非拉着她走来走去。她带皎皎来西郊公园,说那是她和周准相恋的地方。小丫头一听就能睡着,可是醒来的第一件事,都要跟她说一句:麻麻坏。
是啊,她坏。那时候她扔下什么都不记得的周准,他信她,风雨里等着她。
因果循环,后来她遭报应了。
抱紧了怀里的皎皎,陶乐温柔一笑:她现在又得到救赎了。
皎皎很熟悉,拉着陶乐走。
陶乐怕摔了孩子,紧紧跟上,同时环视四周。临了,她仿佛做了个梦。长椅上,端坐的,是原本该在监狱里的周准吗?
可能周准添了岁月的痕迹吧,可她不觉得,因为八年来,她一直陪着他。而且在她心里,他始终是她见过最好看的男人。
皎皎松开陶乐,推了推她的大腿:麻麻,去找爸爸呀。
她像是被一根线扯着,往前,往前。缓慢地,周准在她眼里,变得清晰,棱角可分。不知道是想起了当时的场景还是想起了过往种种,她近乎凶蛮问:你这是越狱了吗?说话间,豆大的泪珠连成线,接连不断往下坠。
周准站起,大手抚去她的眼泪:我在等你。
不再隔着玻璃墙,她见到了他。不愿意多想,她猛地扑进他怀里,双手越收越紧,恨不能和他融为一体。她任性地埋首他胸前,别说话,别说话,让我抱抱你。
周准看到春日里**烂漫,看到不远处皎皎笑容粲然,看到近在眼前的陶乐泣不成声。他原本不善言辞,此时此刻,他想不到比拥抱更好的表达。因而,他和陶乐一样,收紧了怀抱,传递彼此的体温。
几分钟过去,周准推开陶乐:我自由了,永远。
为什么?她眼泪不断涌出,甚至看不清他。
我父亲现在病入膏肓,他跟周砚说,他最后的愿望就是放我自由。周准解释。
周畴光意识到大儿子周准无恶不作甚至曾经差点毁了二儿子周砚时,心如刀割却无法改变。周准倒台、入狱,周畴光觉得应该。八年里,周畴光经常受病痛折磨,他无数次反省,是不是他把周准推向了不好的路?
每次去看皎皎和陶乐,他都会想,陶乐和皎皎,难道不需要他的儿子吗?
人都是自私的。
周畴光亦是。比起善恶因果,临死,他更希望他两个儿子都可以幸福。
陶乐已经做好等八十年的准备了,如今等了八年,如果运气好,她和周准,还可以相伴五十年。够长了,够长了。
迟疑不过半秒,她骤然吻上周准。
许久不曾亲密接触,刚开始他们有所磕碰,可很快,他们彼此难分难舍。
一吻作罢,陶乐尚未站稳,眼前竟是漫天的桃花雨。
周准单膝下跪:陶乐,嫁给我。
皎皎见父亲下跪了,屁颠儿跑到他面前,递上戒指盒。
接过戒指盒,周准轻吻女儿的脸庞:皎皎乖。
皎皎狼吻周准后,和周准一起仰脸看陶乐:麻麻,你答应嫁给爸爸呀。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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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久不写番外,还是因为我对这个故事有情怀,我对周准有情怀。
这是我第一本真正意义上有点虐的小说,如果结局停留在大结局。可始终,我还是写了这个结局。生离比死别难受,我到底是舍不得。
曾经在我追小说的时候,有种执念,哪个作者的故事,我就只认她的结局。她悲了,我哭或者难受,别人的续写,我不信。
如果有人和我一样执念希望他们花好月圆,那么我希望这个番外可以给你一点快乐。
也许会有人觉得我胡扯,因为周准这么坏,做了这么多坏事,怎么可以坐牢八年就出来了呢?那样的话,你就当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