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会的传承,只需要文献和神职者就够了,所以……还要我们在这干什么?”
年轻人的心中回荡着各种各样的疑问。
被从家乡征调而来,拼尽全力成为圣都的骑士,他们为的是什么?权利?地位?还是财富?
都不是。
教会的骑士,虽然看起来身份要高于普通的骑士,但事实上,除了荣耀之外,他们并没有比普通居民多一分一毫的特权。
而且,成为教会骑士,就是选择了一条艰难的晋升道路,从权势上来讲,在教会中拥有话语权的人,十个人中,也未必会有一个是骑士出身的。
所以,每一个成为教会骑士的少年,心中抱有的都并非是那些肮脏的想法,相反,他们有着比神职人员更纯粹的信仰,他们心中保佑的都只是那一份信念——对神明的信仰。
而自己所做的,确实只会白白浪费生命,而且,连最后的信念也无法守护,这样的牺牲,有什么意义?
退意,突兀的笼罩在了青年骑士们的心头。
在这天人交战的一刹那间,他们居然连对觉醒者的警惕都放下来。
“放屁!”一声低俗的谩骂突然在寂静的广场上响起。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了这个人的身上。
黑袍,手捧经书,满脸怒气,骂出如此粗俗之语的,竟然是那个脾气温和的文森特神父。
“才不是像你所说的那样,教会的传承,绝不只在于教义的文献,古老的文献只不过是用来参考的借鉴,它们代表不了教义的传承,真正的传承,绝不是那么简单的东西!”
“文森特,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东西!”中年神父傲气的表情顿时僵硬了,他那张沉稳的脸顿时变得扭曲且充满恶意:“在圣都当了两年神父,你就自以为自己能定义教会百年的传承了吗?”
神父的声音高傲的回荡在广场上,但下一秒,他的声音便突然噎住了。
一只白色的布鞋印在了他的脸上,那还算俊秀的脸呗一脚踢得彻底变形,口水、鼻涕和牙齿在同一时间喷了出来,连同他本人一起被踢飞了三米远。
“混账。”苍老的声音发出怒喝,但却没有一个人为了还在地上挣扎的神父去向这个声音的主人讨一个说法。
加特。
在圣都待了将近四十年的老资格祭祀,他同时也是上一任司教的弟子,这个人的权威,在圣都这个地方,简直可以说的上是仅在司教这个虚位之下,他说的话,哪怕是这些从圣都周遭调集过来的骑士,也不敢有任何的反驳。
此时,这个年过六旬的老人,却做出了令人惊奇的动作。
他以一记强有力的回旋踢,将那个大放阙词的中年神父一脚踢倒在了地上。
年迈的身躯,却依然做出了十分高难度的动作。
那一脚犀利的踢击,让在场众多的骑士都汗颜不已——精准的控制力度,使踢击强而有力却不致命,这就算是让他们来做,也未必能做的更好了。
“加特祭祀……当年也是骑士团上来的高手啊。”一个年过四十的中年骑士,握紧了手中的巨盾,他是仅有的几个没被神父动摇的骑士之一。
“你说,教会的传承在于文献,以及传播教义的人是吗?”加特祭祀面无表情的看着在地上捂嘴挣扎的神父。
“唔……”神父捂着嘴,没有敢回答。
加特祭祀却没有管他,而是自顾自的说下去:“那你可记得,教义开篇第一句话,说的是什么吗?”
“唔……”
“教会……不是属于任何人的……而是属于每一个人的。”加特祭祀抬起头,苍老的声音悠长的传出。
“唔……唔……”
“你说文森特定义了教会的传承?我看……私自篡改了教义,蛊惑人心的家伙,是你吧?”加特祭祀的眼中,凌厉的精光闪过。
“唔……我……”神父捂着肿胀的嘴角,想要解释什么,但却被加特的眼神猛地堵了回去。
“少在这儿给我散布些蛊惑人心的话。”加特祭祀没有再给神父说话的机会,他转过身,双手按住了其中一名为神父让路的守卫,然后接过他手中的短剑和圆盾,然后淡淡的说道:“你也回去吧,我不怪你,回到你的家人身边去吧,相比这里,我想她们会更需要你的关怀。”
守卫愣了愣,然后愧疚的向加特祭祀以及不远处的骑士们点点头,小步跑进了大教堂内。
是啊,他也有家人,而且跟这些年轻的骑士们不一样,他有自己的妻女,她们还需要他的照顾,所以他不能死,甚至不敢得罪一个并没有多少实权的神父——毕竟,想要败坏一个人的名声,神父只需要一句话就能做到了。
“教会……居然从中层开始就腐朽成这样了吗?”加特祭祀深深的感叹了一声。
“也许……我能明白那个人这么做的原因了。”
哐当
猛地,短剑砸向了青石地板,加特祭祀的眼光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众人。
“抱歉,看来身为高层,我研习教义已经研习糊涂了,反而看不到自己身边正在**的坏境。”加特祭祀先是深深的向众骑士和守卫行了一个歉礼。
“可我想,即使他们腐坏了,可你们却不应该跟他们一样吧?”
“你们还是年轻人,还是教会的新鲜血液,那些腐朽的污浊,还等着你们却淘汰,所以……”
加特祭祀缓缓抬起头,那浑浊的眼神中,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