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看到在那座小院外边围着的锦衣卫,李志道皱起眉头,道:“紧赶慢赶,还是来迟了。”
消息从金陵传到无锡,然后李志道他们从无锡赶来扬州,这段路程本就比从金陵直接到扬州要远,更何况还有长江顺流而下的优势。
即使楞严等人集结之后人多势众,骑马转乘船,乘船转骑马的费了不少周章,仍是先行赶到。
而李志道他们,则落后一步。
“现在怎么办?”袁飞雪问。
“先潜入进去看看。”李志道说道:“朱元璋不是杨广,石龙未必会宁死相抗!剧情未必会像原来那样发展,要先看过再说。”
“飞雪,你过去那边,如果石龙真宁死也不肯将《长生诀》交出来的话,他应该还会从地道中逃走,往扬州城赶去,你在那边拦截。”纪秋晴指着一个方向,对袁飞雪说道:“我和李师兄先过去看看。”
“唉,好吧。”袁飞雪知道自己功力不足,而且这活也确实需要有人去做,只能无奈点头。
院中。
楞严看了石龙好一会后,讶道:“如果石兄能毁去宝书,那这书肯定不是广成子的《长生诀》,毁掉了也没什么大不了。不过石兄这种态度,对贵道场的诸学子却是有害无益。说不定还祸及他们的父母子女,道佛两家不都是讲求积德行善吗?石兄似乎有违此旨呢!”
石龙听他威胁的语气,更知他所言不假,终于脸色微变。
就在这心神略分的剎那,楞严立时出手,隔空一掌击出。
如今大暑将至,天气炎热,可是楞严才出手,厅内的空气立即变得阴寒起来,“阴风”之名,果非虚传。
换了是一般高手发出掌劲,必会清清楚楚的生出一股掌风,击袭敌人。但楞严这一掌发出的阴劲,似有若无,就像四下的空气都给他带动了,由上下四方齐往石龙挤压过来,那种不知针对哪个目标以作出反击的无奈感觉,最是要命。
石龙仍安坐椅上,浑身衣衫鼓涨。
“蓬!”
气动交击,形成一股涡漩,以石龙为中心四处激荡,附近家俱桌椅,风扫落叶般翻腾破裂,滚往四方,最后只剩石龙一人一椅,独坐厅心。
楞严脸现讶色,收起手掌。
石龙老脸抹过一丝红霞,随后迅速敛去。
楞严哈哈笑道:“不愧扬州第一人,竟纯凭护体真气,便挡我一拳。就看在此点上,让我楞严再好言相劝,若石兄爽快交出宝典,我可念在江湖同道分上,放石兄一马,这是好意而非恶意,生荣死辱,石兄一言可决。”
石龙心中涌起无比荒谬的感觉。
自得到这道家瑰宝《长生诀》后,把脑袋想得都破了,仍是一无所得。心境反没有得书前的自在平和。
现在竟又为此书开罪了当今皇帝,甚至可令皇帝乘机把自己的弟子杀死,以至乎把当地所有武馆解散,以消灭此一带地方的武装力量,这是否就是“怀宝之孽”呢?
他当然不会蠢得相信楞严会因他肯交出《长生诀》而放他一马,单凭“锦衣卫”这三个字,石龙便绝不敢相信他的话。
石龙仰天大笑,连说了两声好后,摇头叹道:“此书非是有缘者,得之无益有害,楞兄若有本事,就自己来拿吧。”
一边说话,一边运聚全身功力,石龙耳朵立时传来方圆十丈所有细微响音,连虫行蚁走的声音都瞒不过他,随即听到十多个人柔微细长的呼吸声,显示包围着他者均是内外兼修的好手。
楞严仰首望往厅堂正中处的大横梁,喟然道:“石兄不但不知情识趣,还是冥顽不灵,不过念在石兄成名不易,我楞严就任你提聚功力,好作出全力一击,石兄死当目暝了。”
石龙蓦地由座椅飞身而起,脚不沾地的掠过丈许空间,眨眼功夫来到楞严身前,双掌前推,劲气狂飙,立即暴潮般往敌手涌去。
同一时间,他坐着的椅子四分五裂散落地上,显示适才两人过招时,石龙早吃了大亏,挡不住楞严的掌劲,累及椅子。
楞严双目精芒电射,同时大感讶异,石龙明知自己的推出气功敌不过他的掌力,为何一出手竟是毫不留转圜余地,以硬碰硬的正面交锋招数呢?
但此时已无暇多想,高手过招,胜败只系于一线之间,他虽自信可稳胜石龙,但若失去先机,要扳回过来,仍是非常困难,还动辄有落败身亡之险。哪敢迟疑,先飘退三步,再前冲时,两掌分别击在石龙掌心处。
“轰!”
劲气交击,往上泄去,登时冲得屋顶瓦片激飞,开了个大洞。
以楞严之能,仍给石龙仗以横行江湖的《推山掌》迫得往后飘退,好化解那惊人的压力。
石龙更惨,踉跄后退。
楞严脚不沾地的滴溜溜绕了一个小圈,倏又加速,竟在石龙撞上背后墙壁前闪电追至,凌空虚拍。
一股旋劲绕过石龙身体,袭往他背心处,角度之妙,教人叹为观止。
石龙张口一喷,一股血箭疾射而出,刺向楞严胸口处。
同时弓起背脊,硬受了楞严一记暗劲。
楞严想不到石龙有此自毁式的奇招,忙剎止身形,挂腰后仰,以毫厘之差,险险避过血箭。
石龙暗叫可惜时,全身剧震,护体真气破碎,数十股阴寒诡异的掌劲,由背心入侵体内。
石龙知道能否保着《长生诀》,就决定在这一刻,施展出催发潜力的奇功,狂喝一声,硬抵着将他扯往前方的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