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美漪直直的看着我,“天佑,做事不能总想那些不切合实际的事情,他能不能帮上咱们是未来的事情,谁知道将来有什么变化呢?那时候他不是村长了呢?但是,我们现在把钱给了他,将来我们就可能陷入危机,这你想到没有?”
我说,“你说的这些我都懂,我想,一旦是有那些麻烦,我可以搞一些内部认购填补一下。美漪,我希望我们能在这次帮他一下,不行的话,算我个人跟公司借的,周转一下,过一阵子我想办法补上不就完了吗?”
曾美漪说,“天佑,你怎么老冲动呢?做生意的大忌就是冲动,冲动是魔鬼,你要理智一些。”
我说,“我很理智,你说,这笔钱你同意不同意出吧。”我的声音有些高。
曾美漪说,“你不要总好面子,咱们现在没有什么钱,你应该给黄村长解释一下,说明我们现在的困难,你把话说明白了,他会理解的。我就不信,他这么样一个村长,一百万都搞不定?
“这么说,你是坚决不同意了?”我有些压不住火。
“对,这些款专款专用,不能动。”曾美漪针锋相对。
我呼地站起来,“那我走了,我自己想办法去。”
我气冲冲的站起来,拉开门就走,门在我身后重重的关上,我在那里停留了几秒钟,我以为曾美漪会在里面叫住我。那样我也好就坡下驴,但是,她并没有追出来。
车行在车公庙,我的心里失望至极,我没有想到曾美漪会这样处理这件事情。回想起我们从相识到上床的每一个细节,她一直在我心里的形象都很好,干练,聪明,宽容,但是,我为什么没有发现她冷漠的一面?
正胡思乱想着,莫如来电问我,“你在那里?”
我说,“我在开车回家的路上。”
莫如问,“听你的声音好像心情不愉快?”
我没好气的说,“什么愉快不愉快的,我还敢不愉快?”
莫如停顿了一会儿,问,“那我们要不要见面?”
我说,“你觉得我们见面还有意义吗?我只是一个即将自己创业的人,明天何去何从,前方有什么在等着我都不知道,现在还能为你做什么?第一,我不能在你得事业发展道路上有所帮助;第二,我不能满足你生活的高品质。所以,我们就此结束,还能做朋友,否则,这样拖下去,对谁都不好。”
莫如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说?我以为你一直是了解我的,你要知道,演艺圈里的潜规则一直都是这样的,我从来都没有向你隐瞒过。你以为我喜欢钟明辉吗?其实,我不管是跟钟明辉或者谢书年一起,我都是为什么能在事业上有所作为。这样,我就能更好的创造更美好的生活跟你在一起。”
我打断了她的话,说,“莫如,你千万不要这么说,这样一说,我感觉我似乎是一个吃软饭的了。”
莫如说,“对不起,我没有这个意思,可是,你一定要理解我的用心良苦,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未来,假使我做错了,还是希望得到你得谅解。”
我将车停在路边,尽量平静的说,“莫如,你要明白,我不能说服你离开你那个生活,而你在那个生活环境里就要整天面对着你那个圈子的人、文化以及各种潜规则。先上床后上戏这是潜规则,你不上床你就不能演戏,更不会成名,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我最近跟别的人谈话,知道了这个圈子里还有所谓‘饭局价’、‘包养价’,这些都会让我想起你。而每次想到这些,我的心都会疼。”
莫如那边一时没了声音,半晌,她才说,“天佑,我理解你的想法,但是,对于我来说现在无论受多大的苦,都算不了什么,甚至可以说,现在受苦越多,将来尝到的甜就越多。”
我问,“不走这条路不行吗?”
莫如说,“你这是第几次跟我提出这个问题了?但是,我还是要说,因为我喜欢当演员。”
我沉默了,莫如继续说,“如果,你不原谅我,我只好继续跟钟明辉保持这种关系,但是我心里清楚,我们之间不会有任何结果,但离开他就意味着失去眼前所拥有的一切,这让我一直下不了决心,因为我害怕再过从前那种朝不保夕的穷日子。但是,你知道,虽然钟明辉可以给我带来物质上的富足,却无法给我带来真正的幸福。因为,我爱你。”
我不知该怎么安慰她,只能安静地听她说着自己的事。
我那时真是有一种冲动,说,“你过来吧,我们永远在一起。”但是,我终于没有说。
那一刻,我甚至在大脑里面迅速的回放了我们在一起的每一个片段。那也许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日子。我陪着她在海里游泳、在北京看电影,到饭店吃饭,参加酒会,逛动物园……那时候我们很幸福,我们很快乐,我们很满足,真希望时间能永远停留在这幸福的时刻里。
但我也都知道,想这样下去我们之间是没有任何结果的,也许,许多事情都不需要结果,所要的仅仅只是过程。
不知过了多久,电话没电了,我知道,我跟莫如也结束了。
回到家里,我仔细地思考了一下怎么筹集给黄村长这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