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亭驿馆的血战就这么波澜不惊的过去了,进行的很快,也没有惊起半点方波,对秦天德来说仿佛就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根本没有考虑过金人得知此事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但此事并非想表面上那般微不足道,事实上很严重。一国使节的随从居然被全部诛杀,而且还是官方所为,这不啻于开战的讯号。
此事很快就在百姓们的议论纷纷中传遍开去,传到了临安城中大小官员的耳中,就连皇宫内的赵昚也知道了。
据皇宫内传出来的小道消息,赵昚听到此事后大发雷霆,发怒的原因不是秦天德擅杀金人,而是嫌秦天德动手晚了,居然让金使萧裕跑了!
巳时转瞬既至,临安府于闹市公开审理金人一案,而且还是先擒拿,后让百姓举证告状,这种方式已经表明了临安府的态度。
十三名金人五花大绑的跪在临时搭建起来的高台上,四周围满了围观的百姓,纷纷叫骂着,前些日子金人在淮河南岸各县郡的暴行早就传开了,而且临安的百姓有不少人都有亲人战死在沙场,死在金人的铁骑之下。
而且自从金国使节萧裕常驻临安后,这些金人仗着使节身份,在临安城中没少作恶,百姓对他们恨之入骨,如今看到朝廷要将金人正法,一时间群情激动。
这十三名金人是秦天德昨日晚间让苏子牧和牛二娃交给陆宰的,今日清晨从都亭驿馆内擒拿的那五名金人已经都死了。
那五人究竟是因为伤势过重流血过多而死还是衙门中有人按下杀手,偷着补了几刀无人知晓,也没有人想过要去追查。
事实上当着那五人被交给陆宰后,根本没人去请大夫替他们疗伤之血,就算请了,估计也不会有几个大夫肯出诊。
这个时候,秦天德已经独自一人来到了太平坊,走进了一家名为“千里香”的酒楼。
这家酒楼是前几个月刚刚以高价转租出去的,新的东家入主后大肆装修了一番,停业整整半个月,每日里土石木料不停向外运出,可等到重新开张后,人们却愕然发现,酒楼内部并没有太大的改动。
格局还是老样子,前面是三层的酒楼,后院是两层的客房,只是后院中多了一个池塘。
酒楼弄池塘做什么,这个疑惑曾经有那么两三个人问过酒楼的伙计,在得不到答复后也就不再多问,总之太平坊的人都认为,没有人敢在太平坊捣乱。
秦天德是独自前来的,苏子牧秦三牛二娃等人都被赶回了府中,就连暗中保护他的也只有时顺一人。
上到“千里香”三楼,找了一间包间,随便点了两个招牌菜和一壶名为醉千里的酒水,秦天德让小二去将老板找来。
秦天德不经常来太平坊,小二似乎也是个新来的伙计并不认得秦天德,只以为秦天德有什么不满,当即去将掌柜的找来了。
掌柜的也是初来乍到,不认得权倾大宋的国师秦天德,只是看秦天德衣着华丽,器宇轩昂,应当是大户人家出身,不敢得罪,客客气气的问道:“客官有何吩咐?”
秦天德扫了眼这个年过四十体态发福的一塌糊涂的掌柜,问道:“你是东家?”
“东家不在,在下是千里香的掌柜,客官有话但说无妨,若是对小店有何不满,尽管道来。”掌柜的显然知道太平坊的规矩,所以不怕眼前这个看着挺有来头的年轻人会闹事,态度不卑不吭。
秦天德皱了皱眉头:“你跟你们东家熟么?我要找你们东家,你能替你们东家做主么?”
“不知客官为何坚持要找我们东家。若是客官想要喝酒吃饭,小店欢迎之至,若是客官想要闹事,小店也不害怕。小店每月都向当朝国师秦大人缴纳保护费的。”
不怪掌柜的怀疑秦天德来闹事。眼下巳时刚过,也就是九点多钟,谁见过有人九点多钟跑到酒楼吃饭的?还口口声声要见酒楼的东家?
秦天德有些挠头,太平坊的规矩是他定的,掌柜的也没店大欺客招惹他,而且他也不想跟对方闹翻,一时间竟然有些束手无策。
掌柜的离开后,秦天德也没动筷子,思索一阵后,突然起身,往自己身上洒了一些酒水后,一手拎着酒壶,酒气熏熏东倒西歪的走出了包厢。
随后他在酒楼里到处逛游起来,酒楼里上至掌故下至杂役他都没有放过,跌跌撞撞的走到对方面前,直接就说到:“我叫西拉木伦,你认得我么?”
小二杂役对他面露不满,几次想要将他赶出楼外,却都被掌柜的用眼神阻止了,任由秦天德在酒楼内逛荡。
酒楼里并没有什么客人,这个时辰还不是饭点,只有偶尔的几个前来投宿的客人,登基之后被小二带到了后院的客房。
“我叫西拉木伦,嗝,你认得我么?”当秦天德在掌柜的面前念叨过这句话后,发觉对方没有反应,他就打算跟着刚刚进去投宿的客人到后院看看。
正当他刚走出了两步,猛然间听到身后正低头算账的胖掌柜冒出了一句:“我不认得什么西拉木伦,不过我倒是听说过一条名为西拉木伦的河。”
就是你了!
秦天德闻言转身,走回了柜台:“嗝,那你又没有见过一条名为老哈的河,相传这两条河是一对恋人。”
胖掌柜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毛笔,抬起头来:“是不是恋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有一头牛,是青牛。”
“嗯,没错,还有一匹马,是白马。”
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