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他多问，她巧妙转了话题。
“本王的威严，也不是一个位置就能折损了的，淑妃一倒，皇后这一局，倒是好下多了，小舞，本王睡着后，你进宫，只给母后请安，绝对不要去别的地方。”
“你怕皇贵妃以为我是帮衬皇后，故意对付淑妃的？”
“这样以为的，又何止她一个人。”
“皇后别这么以为就行了。”
“呵，她本来或许已经放弃拉拢你了，但是现在，肯定又燃起了希望，你要不想，继续拒绝便是。”
“那你呢？”
云舞眯着眼睛笑看着慕容笙。
慕容笙也笑看着她：“你是不是一直都疑惑，本王为什么要把猎物都给靖宇。”
“对。”
“就是你心里想的那个原因。”
云舞一怔：“你……”
“本王不会留一个对你存在威胁的人在宫里。”
云舞是感动的，他这样一个清高远离凡尘俗世的人，居然为了她，要趟入那暗潮汹涌的浊流之中。
“慕容笙。”
“恩。”
“我爱你。”
她第一次说爱，就算是两人滚床单情到浓处的时候，她都未曾说过这句话。
总觉得害羞又别扭，可是此刻，这三个字，却是她能对他表达的，所有。
慕容笙神色一怔，旋即，那黑眸变幻出晶亮的光芒，璀璨的让云舞恍惚间想到了她的神仙哥哥。
“你的眼睛！”她伸手，抚上他的脸颊。
只是，她手一触碰上，那璀璨的光芒就隐去，让云舞一时以为是刚刚的太阳光，落到他脸上的缘故。
“本王的眼睛怎么了？”
“没什么，饭菜上来了，吃饭吧。”
慕容笙眸底，淡淡一抹光，他马上就不能守护她了，但是他会用另一种方法，一直陪伴在她身边。
*
看台后，大帐内，听着若斯说淑妃的事情，徐子凝苍白的脸色，有了一丝激动的红晕。
“你说，淑妃被打入冷宫了。”
“是的，娘娘，也是蹊跷了，就因为一只兔子闹起来，六王妃竟然就知道淑妃虐待平阳公主的事情，这可能是天意，天要助我们啊娘娘。”
徐子凝轻咳了一声：“所以，本宫不能就这么放弃了，这局棋，本宫一个人下不了，但是如果能和云舞联手，本宫胜算就大了。”
“是啊，娘娘，六王妃掰倒了淑妃，这段了皇贵妃的一条臂膀，她是不是就站在我们这边了？”
“非也。”徐子凝又是一声轻咳，“给本宫拿点水来。”
“是娘娘。”
若斯拿了一杯温水过来。
徐子凝喝了一口，嗓子勉强舒服了一些，她做起了身子。
“她这人离经叛道，做的事情都没有章法，对袁美娟大打出手，对颜姝娣也丝毫不留情面，并不是因为她和本宫同仇敌忾，而是因为，这些人不长眼，招惹了她，和今日的淑妃一样，她让淑妃倒台，看上去像是在我替本宫折断颜姝娣的羽翼，其实不过是淑妃自己找的，她只是为了给淑妃一点颜色。”
“可她和咱们公主走的很近啊。”
“那又如何，英嬷嬷如此求她，让她看在安阳份上，她不照样拒绝的干脆。”
若斯点点头，眼睛忽然一亮：“娘娘，不如，让公主去求她如何？”
“闭嘴，本宫说错多少次，本宫不想让安阳卷入其中。”
徐子凝冷了脸，就算一副病态，也自有气势。
若斯忙诺诺道：“奴婢惶恐，奴婢错了。”
“安阳呢，说了中午过来陪本宫吃饭，她去哪里了？”
若斯回话：“奴婢也不知道，奴婢刚刚就是去前面找公主的，才看到淑妃的事情，可是公主不在。”
“安阳不在？”
“奴婢仔细瞧了一下，四王子也不在。”
“他也不在。”
若斯微微几分笑的暧昧起来：“您说，他们两会不会在一起呢？”
徐子凝目露慈色：“在一起也好，大婚之前，培养培养感情也是好的，不等安阳了，给本宫传菜吧。”
“娘娘，大皇子猎了一只梅花鹿，大皇子的嬷嬷特地过来，说用这只鹿身上最好的肉，给您做了一道丁香鹿肉。”
徐子凝轻笑：“难为这孩子孝心，一并端来吧，把这个，给大皇子送去，就说是本宫赏她的。”
若斯恭谨接过一块通体碧绿的翡翠，应道：“奴婢这就过去，娘娘多吃点丁香鹿肉吧，鹿肉味甘，性温，补虚赢，益气力，强五脏，养血生容。丁香也温脾胃，对娘娘身子好。”
“知道了，本宫这身子一病，倒是让身边的你们费了心，一个个医书看了不少，都快成医女了，下去忙，本宫会多吃点的。”
“是。”
若斯正要出去，又被喊住。
“等等，蔺嫔那里，安插两个自己人过去，她虽然两不相帮，但是总归是个隐患，盯着点才是。”
“奴婢会安排的。”
“去吧。”
若斯出去，就看到安阳红着脸进来。
“公主，你回来了？”
“恩。”
“我还带了一个人来，四王子。”
安阳对着身后招呼一声，若斯也脸一红，终于明白为什么她家公主一洗往日里骄傲的神色，像个小女人一样娇羞着。
“奴婢给四王子请安。”
“起吧，小王和公主，来陪皇后娘娘用午膳。”
“奴婢正是去传菜的，两位快进去吧，外头风大。”
“夜翎哥哥，来。”